这条没有了医德手再留着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范增也就给他砍了,不但砍了而且还捡了起来,顺手扔给了身边的手下。
看了看手里的刀,范增说不出的喜欢,这一刀下去,几年前的感觉一下子全都回来了。
在国外,没人用刀,都是用枪,开枪的感觉始终没有刀砍来得痛快。
“少爷,昏过去了!”
“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听到这话时,一帮子谢家的手下看着这位谢家外甥大少爷,禁不住冒冷汗,他们现在才知道当年在洪隆横着走的范增凭的是什么。
说砍就砍,没有一点手软的意思,这样的人有谁敢招惹啊?
当然,此时也有头脑清醒的。
“少爷,如果把他留在这里,万一死了的话,事情就闹大了。”
范增冷冷一笑道:“放心吧,就算我想闹大,还有人迫不及待地给摁下来的。”
说着话,范增把刀上的血水给擦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坐进了车子内。
“少爷,再去医院吧!”
“不了!”范增摇了摇头,笑道:“小弟,知道围猎为什么是用围而不用打字吗?”
“少爷,我不是很懂!”
范增笑道:“因为打猎去碰运气,而围猎是我知道猎物在哪儿,猎物也知道我在哪儿,我围而不打,他明明知道自己死定了还在拼命地挣扎逃跑,永远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今晚就让他先跑跑吧。去我爸的坟头,见面礼拿到手了,我不能让我妈太担心。”
司机点点头,一排奥迪朝周家坡公墓驶去。
谢芷兰在她丈夫的坟前坐了有差不多半个小时了,一边拿手帕擦着范成友脸上本就不曾有的灰,一遍又一遍,眼中没有泪,也没有柔情,狠辣的神色让人心惊。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芷兰的肩头抚上一只的掌,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肩头。
就在这一刻,谢芷兰的神色一柔和了,泪水狂涌,在脸上挂出一条线来,捏着帕子的手反手就将这手给摁住了,轻轻地抚摸着,哭得全身抽搐。
只听谢芷兰颤声叫道:“快,快来给你爸磕头,不孝的儿子终于是回来了。”
确实是范增回来了,一脸木然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连死的时候都板着脸,也不知道笑笑。
范增突然想起他在离开洪隆的前夜,范成友坐在他的身边对他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说,这么多年他笑不出来的主要原因是有老婆有儿子了。
范增知道这句的意思并不是怨他们娘儿俩成了负担,相反,因为他的责任大了,凡事都得比原来更小心谨慎,这才保他们娘儿俩的平安。所以他笑不出来,时刻都保持着警惕……
没想到那天晚上的谈话却了最后的回忆!
想到这里,范增从包里摸出包烟来,掏出三支,点着,狠狠地抽了两口,眼前冒星星,脚下一软,单膝先跪了下来,将三支烟摆在墓碑前,大手一挥,身后的小弟将那只用血帕子包起来的断手直接摆在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