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按照这个计划完成之后，加上三机厂的装备下线，别说是国能集团，就连思维塔克也不会小看卓越，到那时，谈判桌上一定有你的发言权。”
周芸也是听得一阵激动，双眼之中难掩那热血沸腾的情绪，眼巴巴地说道：“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
“谈判最终只会围绕两个问题进行，我们和国能集团也是唯一不能丢的两样的东西，地下管道网络建设与天然气销售。管道得我们自己铺，天然气销售得由国能集团销售公司负责，并且，禁止出口。”
听到这话时，周昊汗毛矗立，惊道：“他们还动了这种念想？”
方长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样的大型集团战略目光是非常长远的，二哥，你得把几个点串起来看，洪隆天燃气供暖完成，好评一片，思维塔克进入，重启九里岗项目，而我们南方产气，其中又以华南省为最。这两年的全球环境论坛主推什么？环保！就像我最初的计划一样，北方煤改气势在必行，但是北方主产油，天燃气得从南方输送，那么管道建设是不是就成了一个巨大的工程，想想当年的运河，再想想南水北调工程。南气北输这个项目离我们并不远。我再告诉你们一个事实，思维塔克最初的主业正是从事地下管道建设，整个法国的地下管道包括下水道工程全由这家公司负责完成。他们真正盯着的，是管道项目，预计产值达三千个亿。”
周昊与周芸像看神一样地盯着方长，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方长居然将问题剖析得如此深刻。
换句话说，按资本主义的本质理解，就是榨尽最后一分利益才是他们的目的，这是要把产、输、销全部揽下啊，那么国能集团到最后不就是挣点劳务费？
如果不是方长在这里说出来的话，高层的谈判很可能会为了拿到项目无休止地退步，让公司蒙受不白的损失。
听到方长的话时，周昊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无精打彩地瘫倒在了沙发上，摇头苦笑道：“你这话，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我这人说话可能比较直接一点，你要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左耳进右耳出。”方长微微一笑，递了支烟给周昊道：“几千亿的项目，这份成绩单谁不想独吞，吞下来之后呢，不计成本，疯狂投入，然后再报亏损，最后钱去如哪儿了？这笔糊涂账谁能算得清楚，黑锅又该谁来背呢？总会有那么几个倒霉蛋子的。”
这话直插国资的软胁，成绩只看投资或产值的数目，从来不看效益与成本，不论赚还是亏，也只计算总额，这笔账就算华罗庚在世，也算不出来啊。
这就是最后一块遮羞布，方长算是给扯了下来，最后叹道：“项目怎么谈，最终都只会有一个结局，国能拿下项目，卓越参与项目招标，国能要保住的底线是管道工程与销售，严防有人拿与甲方谈判的权利作利益交换，否则这生意怎么做都是亏！”
方长这番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不可否认，方长这话命中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