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间的一抹愁绪,几乎要把她面前的男人击垮。
春天的清晨还并不是融融的暖,殷菱在见愁的眼神注视下感到背上阵阵凉意。因为她的反问而定定地望着她的男人,眼中明灭的神色令她愈发感到陌生。
他看向她的眸子里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而更多的是压抑的怒火。
“如果我说我介意,你会怎么样?”见愁讥讽地笑了起来,“从此萧郎是路人……昨日与我山盟海誓,今日就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若是我在意,你会对我失望?”
“你明明知道我不爱皇上,却还是要百般揭开我的痛处,比起你介意,更令我失望的是这件事。”殷菱的语气里也带了愠怒,她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的见愁就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跟她纠缠着她不愿去回想的问题。
那个时候在马车上,她差一点就被当时还是太子的傅申强暴。
说是强暴也并非如此,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对她来说离开了见愁,再也不能相见,便和死了并无太大的分别。服侍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又如何呢?即便她无法爱上自己的夫君,她依旧是尊贵的皇后,她有义务保护傅国的信仰。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再在见愁的面前退缩,她多么希望在自己做出选择之前发生什么不可逆转令她无力回天的事,这样她就可以跟见愁永远在一起。然而这一幕没有发生,她亦因为自己的这种想法而感到羞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她竟然想要为了一己之私而逃离自己本该遵循的命运,多么可耻。
见愁来了,却还是晚了一些,他们的命运必将是错过。她有些彷徨地想着,看见见愁隐忍着怒气的模样,她不由又有些心酸。
她做错了什么呢?爱上他是一种错吗?他又做错了什么呢?爱上她是一种错吗?
见愁久久不语,殷菱知道他现在正在压抑着自己即将喷发的情绪。意识到不说些什么是不行的,她开口道:“见愁……”
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他便像饿狼一样扑向她,恶狠狠地把她揽进怀里,恨恨地吻了上去。
他仿佛要把她整个占有一般吮吸着她的唇,甚至侵略性地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口中,她又羞又怒,却因为他的吻太过炽热和绝望而无法挣脱。
她果然还是爱他的。
在他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中,她的意识开始游离,甚至变得迷乱起来,她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在他的热烈拥吻下变成一个普通的女人。
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无法推开他。
不是推不开,而是自己根本不想推开他。
理性没有判断完毕,身体已经为她做出了选择。
即使他瞒她骗她,他到底还是她,最心爱的人哪。
不知道这忘情的吻持续了多久,就好像从清晨的第一丝熹微的曙光到晨光普照,从露水未干到微风蒸腾了所有的水汽一样长久,他终于意犹未尽地舔舐着她被他疯狂的亲吻肆虐得有点红肿的嘴唇,看着怀里的人脸上一抹绯红,他忽然有种难言的自豪感。
她是他的。不管这种状态可以持续多久,至少现在,至少这段时期里她必须是他的,这就够了。
至于以后,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天南星的话还在耳畔,第二道旨意更是令他惊疑不定。
距离天南星给他划定的期限,只有五天,他不能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并不知道天南星一再强调着要让她爱上他有什么深意,此刻的他却无暇顾及其中意思,只想把怀里的少女整个吃掉。
她的眼中好像雾蒙蒙的,有些水汽的痕迹,令他莫名有些心疼。然而想起这样的她的娇羞神情被另一个男人占有过,他又感到不可遏制的怒火从心底蹭地窜上来。
伸手有些粗暴地扯下她头上的发簪,看她如瀑的长发散落在身上,他微微用力把她压在身下,情欲带动起他的声音变得更性感:“他如果要过你,那么我也要。”
仿佛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一般,他伸手去抚摸她柔软的胸口。她在方才的热吻之中丢了魂一般,此时被他触及前胸,不由得短促地惊叫了一声,想要退开他的手。
却没想到她的动作引起了他更多的不耐烦,只听得他恶声恶气地说道:“怎么?只许他碰你不许我碰是吗?你对我的爱就是这么一点点吗?刚才不是和我吻得很开心吗?”
她的声音变得很小,带着点抽泣和慌乱:“不要……见愁……求你……”
——见愁……求你……放了她……
忽然想起滕署那个时候的苦苦哀求,他手上的动作一滞。
她是滕署的心上人。
就这么占有了她,对滕署来说不啻是一种打击吧。即使听过了天竹子的一番话,对于当年的事有了怀疑,总还是没有求证。况且这些年来的仇恨也并不能因为旁人的一席话而打消,他一闪即逝的负疚感只是停滞了他一瞬间。
熟练地解开她的衣襟,双手在她胸前的丰满上游走,她挣扎了一下,却没有过度地反抗,让他有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她的纤腰莹莹不堪一握,却想不到她发育得如此饱满,见愁想着,牙齿轻轻衔住她的亵衣小带轻轻一扯,身下的人便一丝不挂地把自己的美好展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