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期?您不是说三殿下暂时没事了吗?怎么还有危险期?”言展看看帐篷里的人,还是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实在和‘没事了’这三个字没什么关系。
“其实是我想岔了,如果我早一点发现,说不定殿下他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秧霏提及于此的时候,脸上浮现出自责。
这个模样,倒是让辰一彦也觉得奇怪,但他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问下去,而是提出刚才令霏儿关心的问题:“是白茉有什么不对吗?”
秧霏刚才只是问了言展一句,随后甚至都没有多话,男人却能从她的神情中觉察出不对劲。
这一方面是因为男人的敏锐,而更多的是他对她的了解。
霏儿意识到这一点后,却并没有被人看破的尴尬和不甘,只是坦然地点头,淡淡解释:“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确定,不过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可能需要……”
她凑到辰一彦耳边,小声地将她的猜测说了一遍,见男人的脸色瞬间冷淡下来,她连忙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小声提醒:“我这也只是猜测,说不定不是这样的呢?毕竟她也没有必要对……”
秧霏停顿了一会儿,没有得到确认的事情,她并不太愿意说出口。
辰一彦也明白她的意思,便对言展说:“你明天一早去请白二娘和白小将军来本王的帐篷,就说本王要感谢他们及时将三皇子救回来,并想询问一下叛军的具体情况。毕竟,他们都是深入敌营的人。
记住,你去请便可,如果他们推拒不愿来不必强求。”
言展没有听见秧霏的悄悄话,对自家主子的反常还有些莫名其妙。
特意请人过来表示感谢?
什么时候一向我行我素的五王爷竟然还会在意这种人情往来的事情?
而这头辰一彦又交待道:“如果他们问起三皇子的情况,你也照实告诉他们三皇子仍处在危险时期,不过军医说了只要三皇子静养一段时间还是能够痊愈的。如果他们要去探望三皇子,让他们自行前去便可。”
辰一彦一连说了两个如果,而且还都是一些琐碎事务,言展实在不明白这些事情有什么值得辰一彦这么费心机地叮嘱。
倒是秧霏闻言露出满意地神色,对他笑了笑,神秘地说道:“你照做就是,明天自会有一场好戏呢!”
言展闻言,便只好先下去,一丝不苟地将辰一彦的命令执行完毕。
第二天,当言展向白氏兄妹传达完五王爷的意思后,白家大公子白营连忙表示这只是他分内事,如何消受得起五王爷的感谢,只在听说五王爷还想跟他商讨军情后,这才兴冲冲地跑去找辰一彦。
倒是从来都恨不得黏在辰一彦身上的白二娘白茉听了言展的话后,非但没有急着去见辰一彦,反而在白营提出要去主帅帐篷的时候,主动提出:“我一个女子,如何懂行军布阵之事?再说叛军的情势如何,我就更加不懂了,去了也只会添乱。不若哥哥先去跟君哥哥商讨军情,我先去看看三殿下,等你们商讨完了,我再去找你们?”
言展得了辰一彦的命令,对于白二娘的反常也不在意,还当自家主子料事如神,却不知道他这一放行,险些又是一场灾难。
言展因为要去向辰一彦复命,因而只派了一个下属陪白茉前往辰争鸣的营帐。
“好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在外头等着吧。”一到营帐门口,白茉就挥了挥手,打断那人想要跟进屋的脚步。
那暗卫大概是被交代了随时陪在白茉的身边,闻言面露迟疑,可还没有等他发表意见,白茉就不耐烦地说:“你是什么身份,难不成本小姐想要探望探望三皇子殿下,还需要你在一旁看着不成?”
劈头盖脸就是一番骂语,那暗卫只好乖乖在门口守着。
白茉心满意足地走进屋,就看见空落落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而辰争鸣就躺在那张床上,悄无声息。
白茉转头看看营帐门口,确定门帘已经被放下来,外头看不进里面,这才慢慢靠近床边。
“三殿下……三殿下……”白茉轻轻地喊了几句,都没有得到回应。
这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缓缓笑开了,小手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慢慢地、轻轻地朝床上躺着的人靠近。
银针尖锐的部位眼看就要朝床上人的天灵盖部位刺进去,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床上的人忽然睁眼,大手猛地揪住她的手腕。
白茉心一惊,转身就要逃跑,可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迅速翻身下床,一个下压,就将白茉压跪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快放开我!”白茉心中惊疑,明明前一刻还说重伤快要死掉的人,怎么转眼就生龙活虎起来,而且辰争鸣什么时候武功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