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是都最希望对方过得好,甚至姝琴一直为秧霏在身份上压秧昕月一头而替自己的好闺蜜报不平,知道昕月是个不喜欢与人争的人,便自己扮坏人去替她,可如今秧昕月竟然背叛她!
姝琴眼神骤冷,一瞬不转地盯着秧昕月,质问:“昕月,你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
“琴娘,你听我说,我,不是我……”秧昕月慌乱地想要解释,可是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理由。
那些讨好霏儿的话话她当然说过了啊!可这不是姐妹间寻常的鼓励话语吗?难不成她能不说?
可这时候被秧霏突然提出来,意味立即变得不一样了。
秧昕月羞得满脸通红,张开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合理的解释。
秧霏在一旁看得正是愉快,又悠悠然地补充道:“是啊!昕月,正好琴娘也在这里,你就说说,我们两个谁当上二皇子妃才更如你的意呢?”
一下子,把她和姝琴对立起来,逼得秧昕月对立,她倒要看看秧昕月这回还能怎么两面讨好、两边都不得罪呢?
在了解秧昕月那层好人皮下的内在时,秧霏再回顾往事,对秧昕月那左右逢源的个性了解了个透。
秧昕月不是想对谁都‘好’,给自己树立起史无前例的温婉大好人形象吗?
偏偏她现在就要将人推到这样选择的境地,看秧昕月还能怎么面对?
秧昕月被姝琴的冷眼逼得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只可惜在场的人都在等她的回答,根本不会理会她的示弱。
她抬起泪眸看看秧霏,又转向姝琴,实在被逼着没有办法了,咬咬牙,上前一步拉过姝琴的手,带着哭腔地说:“琴娘,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我自然是最希望你心愿成真的,你怎么能够怀疑我呢?”
说完,她又转向霏儿,面露歉意,低低地说:“大姐姐对不起,我知道你希望能够成为二皇子妃来讨好父亲,可是琴娘在姝家实在太难过了,她的妹妹们都对她虎视眈眈,她比你更需要这个位置,你能不能别怪我,我,我真的……”
说着说着,秧昕月的眼泪就真的掉了下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姝琴听到秧昕月当着秧霏的面都向着自己,甚至还考虑到自己在姝家的情况,心里顿时感动极了,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质问,还觉得是自己不好,逼迫好姐妹在姐姐面前出丑。
她一把握紧秧昕月的手,感动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从来都是!”
怕秧昕月难堪,她又挺身挡在秧昕月面前,用一种施恩般地口吻向霏儿说道:“好了,今天的事情我就不同你计较了,你也没再揪着昕月不放了。她爱喜欢谁跟谁好是她的自由,别以为你是她的姐姐就可以擅自干预逼迫她!”
说到最后,仿佛秧昕月的两面三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问题,反而成了秧霏的不是,是霏儿不该把这表面的平和揭露出来。
秧霏对于姝琴的神逻辑简直无语,更觉这两人不愧是好友,都是奇葩。
不过这两人既然要在她面前做戏,她自然也不会平白给她们欺负去了。
她淡淡笑开,脸上露出些许无辜,“琴娘多心了,二妹妹更喜欢你那是她的自由,我只是懊恼我这个姐姐当得不够好,竟然让妹妹都不敢跟我说实话,跟个外人亲而已,是我的错,又如何能够怪二妹妹呢!
我说得对吗?我的好妹妹。”
霏儿饱含深意地看了秧昕月一眼,直把对方看得浑身鸡皮疙瘩,一句话都辩驳不了,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看穿般的难堪。
就在秧昕月尴尬到了极点时,一个下人匆匆跑过来,对三人行礼,道:“老爷请大小姐到家祠一趟,说是有要事吩咐。”
秧霏愣了愣,猜到秧侯爷这是要找她算账时,忍不住‘啧’了,暗道还真是几个女人一台戏。
从她回来至今,她还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在这一道道‘关卡’中浪费了近一个时辰,害得她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又要面对秧侯爷,真是倒霉。
“既然父亲找我,那我就不陪二妹闲聊了,你们玩得开心。”秧霏随意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跟着那下人前往家祠。
不过她相信她这一走,那两个‘好姐妹’也未必玩得开心。
别看姝琴现在因为秧昕月的巧言令色而感动不已,相信秧昕月一心为了自己,是自己最要好的姐妹,可今天她已经将秧昕月伪善的面具撕下一角,姝琴就算面上不显,心里肯定也是有感觉到。
等到将来真出了什么龌龊时,这两姐妹肯定会给她上演一场好戏呢!
霏儿埋头往前走,刚走上通往家祠院子的小道时,就撞见了同样往家祠走去的秧昕良。
那次大殿上宣帝对秧昕良加封的时候,秧昕良并不在场,所以这还是从她入宫后两人第一次见面,秧霏有点意外秧昕良这个时候竟然在家里,不用去衙门?
秧昕良也看到了霏儿,停下来等她走近,没等她发问,便主动开口:“今日我休沐,正好回来找老祖宗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