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宫,眼见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在天际散尽,四德站在君清泽的寝殿前唉声叹气,太子殿下这是有多不鳗鱼这门亲事,连出去迎接公主都不起来,他已经是第五次被君清泽暴怒的声音赶出来的,新娘子抬进太子府了,可准新郎不肯露面,这拜堂难道也要用母鸡代替?
四德感叹的摇摇头,他都可以想见,未来的日子,太子和太子妃的相处该会有多糟心。
一个小内侍急匆匆的跑到四德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大人,太子妃让奴才来问问,她到底还要在花轿里坐多久?听起来已经很不高兴了。”
四德皱起眉头,转头看向紧闭的寝宫大门一眼,一闭眼,下了最后的决定。
四德:“去找一只公鸡来。”
小内侍啊了一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面色凝重的四德,“大人,找公鸡做什么?”该不会是担心太子殿下今晚太劳累,想给他熬点鸡汤补补吧?好像滋补身子的是母鸡不是公鸡,那找公鸡做什么?
四德抬手拍了小内侍一脑门,将自己在君清泽那受的气全发在面前的小内侍身上,“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小内侍缩了缩脖子,抬手捂着自己脑门急匆匆的跑来出去,不出半刻中他喜颠颠的抱来一只公鸡到四德面前,四德手里早拿着一根绑着红花的绸带,三下五除二的将手里的红花戴在母鸡脖子上,公鸡转动着小脑袋,似乎挺不满意四德给它带的大红花,低头用尖尖的嘴巴啄了两下,扯着嗓子叫了两声。
小内侍抱着公鸡,时而抬手顺着鸡毛,憋着笑想,这公鸡是不是在说这花太丑了?!
四德满意的欣赏着亲手绑在鸡脖子上的大红花,微笑着点点头,听着公鸡还在喔喔叫,抬手用浮尘柄拍了母鸡一脑瓜子,“大喜日子吵什么吵,你要是不配合,晚上就把你杀了炖鸡汤!”
四德的威胁果然起到作用,公鸡紧张的叫的更急,扇动着翅膀挣脱小内侍的胳膊飞了起来,带落一片片鸡毛。
四德挑高眉毛,抬脚就踹了小内侍一脚,“连个母鸡都抱不住,没吃饭啊,快追!”
小内侍心里一阵委屈,从天刚破晓他就一直忙到现在还滴水未沾,可不是没吃饭?心里虽然很委屈,却也不敢当着四德的面表现出来,赶紧撒腿去追展翅狂奔的公鸡。
总算安抚住母鸡的情绪,抱着它来到花轿前,小内侍有些怯怯的看向花轿里面,听说里面的西域公主长得很漂亮,但性格不是很好,这就是为什么太子殿下宁愿睡觉也不愿来跟她拜堂的真实原因。
喜娘看到内侍手里抱着的公鸡,最不由张的老大,公鸡代替新郎拜堂,是由于新郎由于各种原因,成亲那天不能到场。可她听说太子殿下身子健全,也没什么毛病,难道听到公主嫁过来,一夜之间病入膏肓卧床不起了?
喜娘的脑海里各种猜测乱飞,太子殿下这样也太侮辱她家公主了。
坐在花轿里的林昕妤也感觉到外面气氛的怪异,她想过无数可能,知道君清泽是不知道她会代替尤曼梦嫁过来,因此,他心里的抗拒她也是理解的。
好在喜娘的呆愣也只是一瞬,很快就高唱道:“新郎到,新郎踢轿门!”
看来即便是不乐意,君清泽还是出现了,虽然将她一个人晾在花轿里快半个时辰,总算是来了。
喝得醉醺醺的君清泽在睡了一觉后感觉清醒多了,脚步有些漂浮,他在四德的搀扶下来到花轿前,那个抱着公鸡的小内侍如赦大罪,一溜烟的跑远了。
君清泽按照喜娘的要求抬脚狠狠的踢了轿门,倒把里面的林昕妤吓了一跳,这是有多不待见她,还踢的这么的用力,算了,看在他还不知道真相的份上忍了。
接下来是一系列繁琐的婚礼过程,新娘出轿门先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步红毡,由喜娘相扶站在喜堂右侧位置。是时,新郎闻轿进门,即佯躲别处,由捧花烛小儇请(找)回,站左侧。
喜堂上,君清泽的祖父墨来福坐上的主香公公的位置,主香者和新郎、新娘皆遵赞礼声动作。赞礼者喊:行见礼,奏乐!(乐起)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赞礼者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随后侍女端上茶水,示意新人为祖父上茶。
墨来福笑意盈盈的喝下孙媳妇茶,将厚厚的红包递到新娘面前,新娘接下。
赞礼者又唱:跪,皆脆,读祝章!
由一个十三四岁小儇跪在右侧拜佛凳上读毕(事先念熟,不可读错)。赞礼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整个过程总称为“三跪,九叩首,六升拜”。最后赞礼者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