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林昕妤感觉后颈一疼,转头看向身后,朱艳艳拿着一块石头有些惊慌的看向林昕妤,嘴唇蠕动,她看懂了,她在说对不起。
黑暗将林昕妤彻底包围,她来不及问朱艳艳为什么要打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对不起,她时候不想伤害自己的吧。
看着倒在地上的林昕妤,朱艳艳将手里的石头一扔,失力的跌坐在地上,喃喃:“对不起昕妤,我只想救出我的夫君和孩子,只有委屈你了。”
时间倒退到三天前,三天前身为京城府尹的林明聪接到有人举报,城西郊外的村子发生了瘟疫,整个村子的人都变得很诡异,嗷叫声不断,听得人头皮发麻。报案的那个人当时骑着马经过城郊,发现事态不对劲后立即调转马头冲向京城府衙。
林明聪第一时间带着二十多个衙役赶到现场,他当时还带来三个大夫,给村民诊治后发现村民感染的瘟疫很奇特他们从来就没见过,不是普通的感染瘟疫,更像是被人下毒,只是他们来不及出村子禀告上级领导就被困在村子里。
第二天朱艳艳带着林星月前来西郊寻找林明聪,却在半路遭遇一群黑衣人,他们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只是被敲晕了,等到朱艳艳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棵树上,身边没有林星月只要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衣人,他说林星月和林明聪都在他手上,只要完成他交代的任务,那两个人就不会死。
朱艳艳当时被吓得六神无主,又听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在对方手里成为人质,更加的绝望,别说是让她完成任务,就算是让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好在这个奇怪的黑衣人并没有让她赴汤蹈火,只是让她把林昕妤带到这里来。林昕妤是当今的皇后,住在深宫里,她一个妇道之人怎么请的动?但那黑衣人说了,只要她在瘟疫的村口闹,林昕妤一定会来。他说的很笃定,像似非常熟悉林昕妤性格的人。
但朱艳艳没有别的选择,站在林昕妤这边,注定自己将会家破人亡,儿子丈夫都会没命,相比之下,林昕妤这个继女就没那么重要,还能救两条命,这个交易很划算。
但朱艳艳随即又想到什么摇头,林昕妤外表看着是很温柔,但她深藏不露可是有武功的,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黑衣人有说,这个很好办,我会解决的。如今想来,他的解决之法是在瘟疫村子里安插自己的人,刚刚就有一个垂死的妇人握过林昕妤的手,相比是给林昕妤下了毒,她才会那么快得手。
朱艳艳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如此精于算计,步步为营的黑衣人该是何等的可怖,幸好自己没耍心眼,否者怕是会死的很惨。
一阵冷风吹过,带动地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她听到树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有人踩着树杆快步朝这边飞来。
黑衣鬼脸男子在朱艳艳面前十步处落下,朱艳艳兴奋的上前磕头,“大人,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昕妤给带过来了,您是不是把我的丈夫和儿子都给放了。”
黑衣人透过鬼脸面具的两个孔看向有些激动天真的朱艳艳,冷笑道,“还早,计划你只完成了一半。”
朱艳艳啊了一声,感觉后背又是一层冷汗,这个人到底想干嘛,不会是让她杀了林昕妤吧?
“还……还有一半是什么?”朱艳艳问,心却在颤抖,祈祷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就好。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我要你转告所有人,当今皇后被瘟疫感染,快死了。”
朱艳艳转头讷讷的看向静静躺在地上的林昕妤,好似看到林昕妤渐渐化为一具白骨,再也不能醒来了。她感觉头皮发麻,林昕妤要是死了,整个林家也就完了。
黑衣人并没有理会此刻朱艳艳的心情,将一颗黑色的药丸扔在她手心,命令道:“给她喂下去。”
看着手里里静静躺着的黑色药丸,朱艳艳如同捧着一块巨石,瞬间喘不上起来,尽管很迟疑,还是一步朝着林昕妤的方向挪去。狠狠心,掰开对方的嘴,将药丸塞进她嘴里。
看着怀里的林昕妤渐渐没了呼吸,朱艳艳的泪水瞬间滑落,她的心也开始抽痛起来,低头就看到林昕妤苍白的嘴唇流出一抹殷红的血。
朱艳艳的手都在颤抖,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昕妤,你要原谅二娘。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渐渐黑了下来。
快石化的朱艳艳终于开口问,“现在,可以放了我的丈夫和儿子了吧?”
她的话随风飘散在空中,久久都没有人回答她,但她的心已经沉到尘埃里无限冰凉,她站起身,一头朝着一旁的大树撞了过去……
皇宫凤仪宫,君清泽抱着君倾陌哄着,床上的君清城突然小嘴一扁哭了起来,君清泽满头黑线的左右抱着哄他们睡觉,虽然哄孩子睡觉是一件很考验耐力很繁琐的一件事,君清泽还是如林昕妤以往做的那边哄着他们,想着林昕妤微笑的脸庞,他的嘴角也不由勾起一抹笑。
四德站在殿门口,隔着一扇门聆听屋子里的动静,虽然孩子的哭声有点吵,但听习惯了,突然就觉得倍感亲切。
一个内侍匆匆忙忙朝这边跑了过来,四德上前询问,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冰霜,有些犹豫的看向火光透亮的大殿。
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君清泽抱着两个孩子看向门外,心情似乎很好,“四德,是不是皇后有消息传来?”
四德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恭敬禀告道,“皇上节哀,娘娘她感染了瘟疫……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呯”君清泽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他的手瞬间失力,两个孩子从他手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