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是在叫她吗?
林昕妤动了动眼皮,感觉身子很沉重,好似沉到泥潭里,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流向全是在她周身各处穴位转了一圈,瞬间感觉通体舒畅,那种沉重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不见。
眼皮依旧很沉重,她这是死了吗?虽然她不是第一次死,只是如今她带着一身的牵挂,爱她如斯的夫君,两个可爱的儿子,她就这样要永远的离开他们了么?
一抹不甘在心底渐渐滋生,从不认为死有多可怕,可一旦她死了,孩子怎么办,君清泽要怎么办?他会不会像别的负心的男子一般直接忘了她娶了别的女子,他现在是一国之君,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那两个孩子要怎么办,孩子还那么小,那些后宫里的女子为了争宠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她们会无声无息的害死她的孩子,反正她们也很年轻,还能为皇帝再生个一子半女,皇家亲族自相残杀的故事层次不穷,历朝历代向来如此。
不甘在心里无限蔓延,林昕妤瘫软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成拳,这一次,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所在的空间很阴暗,很潮湿,墙壁上那盏并不明亮的油灯在此刻看来格外的刺眼,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她缓缓睁开眼睛。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映入她的眼帘,从他宽大的袖摆一直往上看,视线定格在对方的脸上,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面前的男子温润如玉,表情很平淡,恍如看破尘世的世外高人,但这个人,这张脸自己无比熟悉,正是她曾经的半路师父木染生。
木染生算是半个反派,当初君清御谋逆,他也参与其中,只是神奇的是每每到了紧要关头他总是消失不见。
林昕妤有些纠结,不知道自己该称呼对方什么。回忆了一下自己昏迷前,是朱艳艳用石头将自己敲晕的,朱艳艳跟她的关系还算不错,她与林明聪的婚事还是她一手促成的,朱艳艳一直扮演好她的贤妻良母的形象,为什么,事情还是如前世那边,她也会绊自己一脚?
林昕妤摇摇头,太多的疑惑再心里滋生,无法解答,看来只得找到朱艳艳再问问她为什么了。
林昕妤的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这里很像是一个山洞,她听到岩壁上有泉水渗出发出的滴答声响。“这里是哪里?”林昕妤问,这位把自己绑架到这里来,目的是未来什么?
木染生笑了笑,指了指林昕妤身边的位置道,“你还记得他吗?”
林昕妤侧头看过去,君清御静静的躺在自己身边,如果不是油灯下那张惨白的脸,她一定会认为君清御只是睡着了,她没有紧张,慌乱,甚至尖叫,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着身侧的君清御。
“你想做什么?”难道,木染生不想让死者入土为安吗?他活着已经很不幸了,连死也不安生吗?
木染生道:“我只是……想让你为我的儿子陪葬。”
饶是林昕妤一惯淡定,此刻表情也变得很奇怪,像是听到了多么可笑的事情,君清御居然是木染生的儿子,居然不是皇子皇孙,相比入土的皇家祖先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吐血身亡吧?
林昕妤好半天才淡定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木染生,这位神医也是个疯子吧,让一国之后为他儿子陪葬,冒天下儿大不韪,不得不说很勇敢。
林昕妤道:“木神医,你是疯了吗?我可是一国之后,那些乱臣贼子怎配?”
闻言,木染生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恼怒,抬手勒住林昕妤的脖子,“你在说谁是乱臣贼子?你不过是仗着君清泽对你的宠爱,若是没有我,他怎么可能重生,从御儿的手里将你抢走,我只是后悔,即使重来一次,御儿还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为你破了无数例,而你却不懂他。”
林昕妤双眸瞪大,尽管喉咙被勒住无法呼吸,但最令她吃惊的是木染生的这番话,难道,他也是重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