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校场,只有骏马偶尔传来的响鼻声音,和踢踏在地面的铁蹄声。
俨然,马儿们都显得很焦躁。
可傅长歌此刻,表面与内心,都出奇的平静。
她不吵不闹,安静躺在操练兵马的校场中央,蓬头垢面,浑身是血,褴褛破烂的衣衫,已经看不出了原来的颜色,她睁着古井无波的眼睛,望着校场上方的天空。
蔚蓝的,没有一片云霞的天空,无法映射到,她的眼眸里,炫目的阳光都不能。
校场正北方,有一筑高台,台上摆着一方供桌,一张铁水浇筑,篆刻着猛虎图形的堂椅,两侧架起作堂鼓。
一行人马策马而来,头马下来一个粉面唇红,扮相像个女人一样的中年男子。
男子下马以后,走上高台,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从躺在校场中央,被五匹骏马分别用缰绳勒住了四肢和脖子的女子。
他忽的哂然一笑,声音尖细,阴不阴阳不阳,“王爷,多日不见,您可真是好生狼狈呐!”
一直静躺在地,犹如一具女尸的傅长歌,终于有了反应。
她攸的抬起头朝高台之上的男子望去,原本覆盖在她脸上那薄薄一层的发丝被风拂开,露出她额头烙印着一枚血红贱字的脸,她漆黑无底的瞳孔,幽幽的盯着男子,还在溢血的肿烂嘴唇一张一阖,“叫、秦、殷、来、见、我……。”
男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阴狠眼神,骇的不自觉倒退一步。
很快反应了过来后,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转身从供桌上的签筒里拿起一支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