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白一身华美的皮毛现在被剪得七零八落,凹凸不平,要不是那昭示性的六尾,还真像只被剃了毛的小羊羔,浑身白毛又沾了东一块西一块的漆黑锅底灰,着实滑稽。
“咳,小白,过来。”忍住笑意,年玥掩嘴轻咳了一声。
哪知,在听到主人的召唤,在看到主人就在自己面前时,小白并不再像以前那样急吼吼的钻到年玥怀里卖萌邀寵,而是见鬼了一样,刺溜就钻到了灶台里……
“木槿,你去大厨房问问可有榛子酥”,见此,年玥有些啼笑皆非的边吩咐了木槿,边走向了有些脏乱的灶台前,然后蹲下身,偏着脑袋,朝灶台里的小家伙伸出了白嫩嫩的掌心,“主人知道错了,主人知道不该剪小白最引以为傲的毛发,小白就原谅主人好不好?”
几天以来,木槿见过自家这王妃许多面,最多的便是给人威严和冷漠的感觉,倒还真是没见过王妃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故而抬脚出去时,不免多看了两眼,有些无语。
为毛她有一种王妃又在哄王爷的赶脚?
后来跟上的阿珠见到年玥这般模样,却是不禁羡慕起小白来,不禁心中喟叹:这世道,当真是人不如狗……
若是小白换成了奴才,别说有没有生气的资格了,主人连随时要你的命那都是恩赐。
小白仍旧不肯出来,躲在黑洞洞的灶台里时不时的发出委屈的呜呜声,偶尔还能从黑洞洞里的灶台里,看到它泛出紫色光晕的眼睛。
动物的眼睛会在黑暗中反光,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见认错不行,年玥眼睛一转,又想了别的对策,语气带了诱哄,“小白别担心,你的毛发还是会长的,再说了,小白现在剪掉了过多毛发,别提比以前更丰神俊朗了呢。”
说着,转头看了站在厨房门前的阿珠一眼,眼睛略带调皮的眨了眨,“你说是不是呢,阿珠。”
“呵,呵呵,是,是呀……。”阿珠违心的应声,干笑了两声。
听到这样‘由衷’的赞美,小白当然在灶台里是呆不下去的了,很快,就看到它从灶台里,一边甩着身上的锅底灰,一边昂着脑袋,雄赳赳气昂昂的出来了。
看到跟灰老鼠一样德行的小白以这样自以为傲的姿态登场,阿珠再也忍不住了,连忙颤抖着双肩,捂住了嘴,直跑了出去偷笑。
年玥则忍住想笑的冲动,又忍着脏兮兮的小白蹿到了自己怀里撒娇,被锅底灰呛得,被笑憋得直咳嗽。
很快,木槿回来了,手里还提了一只食盒。
年玥赶紧让木槿把食盒里的榛子酥拿了出来,摆在了桌案上。
小白一嗅到自己最爱打牙祭的点心,榛子酥的香味,立马一刺溜,就蹿到了桌子上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小白,吃了糕点,就要把这座房子整个翻过来找找,是不是有不带主人味道的东西,知道了么?”拍了拍身上的锅底灰,年玥瞬间换下了刚才和颜悦色的样子,一副命令般的口吻。
沾了满脸榛子酥渣子的小白,两眼泪汪汪的看向了自家主人,明显控诉的表情,分明在说,‘主人我是狐狸不是狗啊……。’
“要是不听话,这榛子酥就捻碎了喂刚才的大公鸡。”年玥毫不理会小白的控诉,面无表情的残忍宣布。
在空荡荡的厨房里散着步的大公鸡适时喔喔了两声……
冲大公鸡呲了呲牙,小白双眼含着泪花,疯狂的把盘子里的榛子酥迅速的风卷残云了。
木槿此时与阿珠恍然大悟的相视一眼,原来,这奇怪的狗狗是要这么使唤的……
小白吃完以后,还是乖乖的去干起了狗的活计,在整个破烂的莺玲阁里四处忙碌的嗅来嗅去。
榻下,枕头,箱子,甚至地板墙壁缝里,小白均没有放过。
果不其然,在几个时辰后的午膳时分,已经翻找出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东西。
亲手给七姨娘喂完了午膳和补品后,年玥便带着木槿和阿珠,到了自己住的客房里,指着地上一大堆不属于她的东西,便吩咐起了阿珠,“你去瞧瞧,哪些不是这莺玲阁里的东西。”
初见地上一大堆的物件,阿珠还挺诧异的,她本以为莺玲阁已经穷的家徒四壁,除了破烂的桌椅还健在,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然,值钱的东西是真的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