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声泪俱下,贝齿紧咬红唇,转身就要夺门而出。
“云衣!”见状,窦箫岚几乎是飞奔至戏子身后,双手从背后紧紧拥住了他的腰,“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别走,求你别走……。”
“云衣是个识趣儿的,知道夫人只是怜惜云衣罢了。云衣还是走吧,免得让夫人难做,那就是云衣的罪过了……。”说着,男戏子便要去挣脱窦箫岚的手。
“云衣不要!”窦箫岚十指紧紧扣了住,声音里透出了乞求,眼睛也泛起了泪意,“在你走的这十几天里,我无时不在思念云衣,千想万想的便是能有云衣继续陪伴左右,现在云衣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原,原来夫人也……。”闻听此言,男戏子又惊又喜的睁大了双眼,缓缓转身,面向了身后抱住自己的窦箫岚,“夫,夫人……。”
“云衣……。”看着眼前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想念入骨的男子,窦箫岚只觉心在烧,血在烧,脑子轰得一声,好像有什么炸开了似的,已经来不及思考,也无法再思考,微微踮起脚尖,唇便朝男子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印了上去。
窗外,将双眼凑在以指在窗户纸上戳破了的一双洞眼前的六姨娘,朱唇勾起,双掌轻抚,“不愧是红楼的当红小生,演技可真是高明的很呢。这出欲拒还迎,演的真是妙,妙极了。”
“恭喜姨娘,贺喜姨娘,这事儿终于是成了。”窦箫岚身边贴身的田婆子,此刻正一脸谄媚的对六姨娘笑的阴险,福身施礼。
“这出戏能完成的这么漂亮顺利,这还多亏了三姨娘的那几瓶依兰花,还有那四姨娘私藏的迷情香呢。”眼见屋内的窦箫岚和那男戏子已经从忘情的拥吻,变成了疯狂脱着彼此衣物,一直朝榻上翻滚的火热情形,六姨娘嫌恶的呸了一声,像是怕脏了自己眼睛似的,连忙收回了视线,扭头看向了身侧拍马逢迎的田婆子,“当然,这自然少不了你田婆子的功劳的。”
边说,边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只绣花钱袋,遂塞到了田婆子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里,话锋一转,“现下还得有劳您最后一件事,把现在这个情形赶紧事无巨细的告诉在书房的老爷。好让老爷过来瞧一瞧,我们当家主母,现在是如何一副老爷他从来没见过的万种风情……。”
“老奴明白。”田婆子嘿嘿一笑,将鼓囊的钱袋塞进了自己怀里,快步退了下去。
添香楼。
一桌珍馐美味色香俱全,一坛美酒佳酿十里飘香,一道珠帘相隔,美人在后妙语连珠。
端起一杯薄胎羊脂玉杯,啜一口杯中脂色酒酿,秦卿冷睇一眼侧坐在旁的年玥,“你该不会是要枯坐一个晚上吧?”
捻起酒壶,往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胭脂一般颜色的薄酒,年玥并未理会秦卿冷嘲,却抬眼看向了珠帘后正在说书兴起的添香姑娘,“看来,姑娘真是久未说书了,口技落后的怕是不止一层两层。瞧我们卿公子,可是半点也没听的兴起呢。”
帘子后的妙音骤然停顿,添香开始只是一惊,而后,便是羞愧的朝两人福身,“添香确实玩忽懈怠了,现在拿出来在两位公子面前献丑,实在是添香的不是,不若添香现下再为两位公子唤来别的……。”
“不过,本公子以为,这其实倒并非全是姑娘的过错。”打断添香的话,年玥执起酒杯,面向面色不快的秦卿,伸出自己的酒杯与秦卿手里的清脆一撞,随即,长颈一扬,将杯中绯红薄酒悉数吃尽。
“添香愿闻其详,还请公子不吝赐教。”挑了挑眉,添香语气真诚道。
薄酒下肚,腹中冰寒便开始丝丝退却,年玥的颊上自然浮起两片绯色,绛唇越发惑人,牵起的弧度,越发扣人心弦,“姑娘此次讲的是百年前,四国齐齐拥护的那位女帝师,琴瑟,所写下的红楼梦。这个故事,姑娘讲的丝丝入扣,情真意切,可,每每高.潮之处,却缺了一味引人入胜的衬托,让人难以魂归境界,就像一副良药却缺了一味药引,良驹找不到伯乐一样,实在是不美的很呐……。”
“哦?那公子以为,添香要如何改进,要如何去寻这味‘药引’?”原本还以为年玥是在故意找茬的添香听了这话后,却是眼前一亮,忙追问了起来。
其实,在外人所知里,都以为她添香退隐说书先生这一行,都是因为她做了添香楼的老板娘,已经没必要再抛投露脸出来给顾客说书,其实,还有一条内情,是别人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