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被这股强大的真气和内力震的差点飞了出去,好在因为对她已经太过了解,所以早早做好了准备,以至于现在很快就能稳住了身形,只是脚下被逼的向后滑出了很远一段距离,在满是枯叶的院子里,滑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当不再后退,身形坚若磐石的彻底稳定下来,秦放双眼宛若寒潭的绞着年玥,“原来,当初你是隐藏了实力。”
这么说来,当初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她是故意武功不及他,故意……让他对她强制有了身体关系?
那还真是好一出欲拒还迎!
越想,秦放的双眼越加冷的像两汪迅速冰封三尺起来的幽潭。
年玥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懒得去明白,双手手腕一翻,将夹在了指间的根根银针一弹,那绕在腕间的丝丝缕缕的银丝便随着迸射出去的银针,飞飞驰向了秦放。
秦放出来的急,现下来碧波湖将她劫走,都没有过多的时间把衣服全部换掉,只是来得及穿上了藏在马车里备用的一套普通玄色长袍,和那张能掩盖住他真实面目的青铜鬼面具,所以根本就没来得及带上武器。
不过。
秦放全身一振,体内的浑厚内力彻底爆发而出,顷刻,衣袍翻滚,墨发无风自舞。
急速射向他的无数银针为他内力所摄,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拦了下来,在相互碰撞之间,不断擦出刺眼的火花,发出金属激烈摩擦的刺耳声音。
好强的内力……年玥冷眼看着,手上动作不减,只手广袖一抖,一只墨玉短笛便从袖中滑到了她的掌心之中。
哼,既然他内力高深,那她就用音杀,好好的招呼招呼他。
当诡异的笛音响起,秦放周身的内力气流便开始不安分的四处乱窜,因为戴着青铜鬼面,所以没人能看到他此刻面具下是什么脸色,但从他露在面具下的薄唇从绯绯红的色泽渐变的惨白,就已经不难猜出,他现在有多难受。
音杀最强的杀伤力,不是在于如何的迷乱人心和神智,而是彻底的扰乱。
而人的任何力量所控制的地方,就是心,就是脑,就是精神。
一旦这三方面不属于人自己所控,就会被轻易的瓦解崩溃,甚至会沦为控制者的奴隶。
然,于年玥而言,她不需要让鬼面成为自己的奴隶,她要的,只有他的命!
随着她的心里变化,笛音也跟着变化,渐渐从蛊惑人心的诡异曲调,变成了充满肃杀的阴森高调。
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秦放根本就出不了任何的招式,真气乱窜的内力根本就好像已经不是他所有,不但帮不了他,反倒还会变成自伤他自己的利器。
所以他当机立断,选择屏气凝神,自点穴道,封住了七筋八脉,让内力不得再用。
只是当他把内力撤回时,那被内力屏障挡在身外的无数银针,就开始伺机而动,一根根毫不犹豫的扎进了他的全身上下。
“噗!”一口鲜血顿时从秦放口中喷了出来,扑通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到了地上。
见此状,年玥冷笑嫣然,停止了吹奏手中短笛,望着跪倒在地一动不动的秦放的一双幽蓝眸子,冷血无情到了极致,“针上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你应该感到庆幸,至少它会让你死的很干脆。”
比起被音杀折磨致死,被剧毒立即毒死的死法,确实是便宜了这个混蛋。
不过,既然他死了,就是尘归尘土归土,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也就到此结束了。
想到这,年玥松了一口气,手默默的抚上了已经略有凸显的小腹,眸色很复杂。
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到底……该怎么解决才好呢?
就在年玥为此而神思恍惚时,系着冰蚕丝的双腕突然一紧,紧接着,整个人就猝不及防的被拉扯了出去,直至,跌进一具滚烫的胸膛里。
撞进这具胸膛的同时,这胸膛上的一股熟悉的异香也瞬间跟着钻进了年玥的鼻子里,随后便是听到这具胸膛里强吻有力的心跳声,灼热滚烫的体温。
这刹那熟悉的几乎诡异的一切,令年玥顷刻间呼吸一窒,大脑有一时的空白,竟然将这突如其来的境遇给抛诸了脑后。
为……为什么,她在这个该死的,却根本就没死的鬼面身上,找到了那傻子的感觉!
秦放对年玥这样奇异的安静反应倒是一怔,他还以为她会立刻还手,会和他再战,不由怒中夹杂着几丝好奇的伸手用力抬起了年玥的下巴,不无讽刺的冷笑,“难道你还当真以为,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