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拂梓拂,正是现如今燕帝最寵的拂妃。
只怕,任燕帝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拥有着骄阳般灿烂无邪笑容的娇俏少女,竟然会在暗地里,正在谋他的朝,篡他的位。
梓拂偏着小脑袋,手指习惯性的在想事情的时候会在嘴唇上一点一点,“唔……出什么问题好呢?”
年玥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对梓拂的寵溺之色,只是人已经不再管梓拂,移步往正在对垒的两个男子身边走去,遂,到了樊篱的身侧。
俯视着两个男子对战的棋局,年玥笑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望向了对坐在樊篱对面的风度翩翩的男子身上,“一年未见,霆琛的棋艺真是愈发精湛了,尤其在迷惑对手方面,更是棋高一着,怕是连我也要不是对手了。难怪,你这堂堂溱国太子进了我们大溱皇宫里做了一个御医,竟能如入无人之境,泱泱皇宫,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怀疑你的身份。”
“女王爷言重了,若比起障眼法,我岂是您的对手?再者……。”张霆琛头也没抬,只能看到他稀疏却纤长的双睫在他俊容上投下的两片仄影,和微微上扬的嘴角上,挂着的嘲讽冷笑,“呵,整个溱国都以为我是个昏聩无能的太子爷,你们大溱自然就没有将我这个溱国太子放在眼里,没有我的画像不知我的容貌,也是应当的。”
年玥眸光闪了闪,笑容加深,“说的也是。”
可是,这也是你溱国太子,少延亦的高明之处,不是?
看来,是有必要得让樊篱提醒着子卿,以后总还是要防着眼前这个被溱国举国上下所不齿所唾弃的昏庸储君太子,少延亦。
这个少年可不是什么昏聩无能的庸人,更不是一只纸糊的病猫,可活脱脱的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想到这,年玥目光一转,斜睨向了还站在珠帘处偏头深思的梓拂,眸色深暗。
若不是看在梓拂的份上,她与少延亦也不会攀上这种似友非友,似敌非敌的关系。
她相信少延亦不会将她是重生的傅长歌一事传扬出去,也相信少延亦这次是完全无条件的帮助了自己的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是梓拂的救命恩人。
为了不伤害梓拂,他是绝对不会动自己的。
当然,另一部分原因已经很明显,他少延亦是溱国的太子,这大溱国一乱,他少延亦自然乐见其成。
所以说,对于少延亦而言,今后溱国只剩下的上位者秦卿,将会是他少延亦今后统一天下的敌手之一,少延亦是根本没有可能看在她的份上,对秦卿手下留情的。
“哎呀我想到了!”忽然,那梓拂惊喜交加一声,然后像只翩翩飞起的蝴蝶一样朝年玥飞扑了过来,“只有长歌姐姐才知道拂儿的后腰上有一个隐形的胎记,你若是能答出了那是什么花样形状的,我就信你!”
啪嗒一声,张霆琛指尖捏着的一颗黑棋子儿掉到了棋盘之上,他一直没有抬起的眉眼,此刻正冷若寒潭凝向了年玥。
被张霆琛这样看情敌的眼神凝视着,年玥真真是哭笑不得,恨恨的抬手又掐了一把梓拂凑过来的小脸,“你这就会祸害人的死丫头……。”
梓拂没有看见张霆琛对年玥凶狠的眼神,她大概也没想过张霆琛的醋劲会这么大,居然对年玥这个女人都能吃这么大的味。
故而,梓拂还浑然不觉的一个劲抱着年玥的手臂撒娇,“说嘛说嘛,人家要确定啦!”
明明对她都已经这么不设防的过来撒娇,分明就是已经相信了她,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年玥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只好装作不知道张霆琛警告自己的眼神,附耳到了梓拂的耳边,只有用梓拂才能听到的声音笑道:“一朵黑玉兰……。”
梓拂听后,立刻高兴的像个小女孩儿,蹦跳着在年玥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双臂更将年玥一把抱了住,“太好了太好了,你果真就是我的长歌姐姐!”
哗啦一声,张霆琛手里的棋盒被完全打翻,黑色的棋子儿滚落了一桌子,而张霆琛这会子看年玥的那眼神,就已经不仅仅只是冰冷那么简单了,而是充满了杀气……
“拂儿,时间也不早了,你想见的人也见了,该是时候回宫了。”杀人的目光盯着年玥,张霆琛几乎是在用命令的不善口吻在对梓拂说着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