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二姐姐,您还真是有骨气的很呢,啧啧,瞧瞧您现在这副模样,您不觉得,自己很像某种低贱的动物么?”少女趾高气昂的说着,用睥睨的姿态和嫌恶的视线俯视着脚下的年瑶,就如同在俯瞰一只卑微的蝼蚁。
少女的姿态和口吻似乎并没有打击到年瑶,年瑶不怒反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嗓子被适才呛进了喉管里的泥水弄坏了的关系,嗓音有些破碎的尖锐刺耳,听起来格外的诡异难听,“不管像什么,也都比你年灵的狐狸精德行好上百倍,千倍!”
“你!”年灵怒不可遏,抬起小手又想对年瑶扇下一巴掌,可看到年瑶那张脏污的脸,都令她恶心的如何也下不去手。
远远看着这幅情景的另外两个少女,神情不一。
年长的那位仍然老神在在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静静瞧着,既没有上前管一下的意思,也没有帮衬谁的打算。
只有那与年灵长得一模一样,只除了没有眉心朱砂痣的双生姐妹年敏,微微的笑了,目光微微垂下,转到了脚下跪着的两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厮身上,“真不愧都是父亲手底下手把手教出来的奴才,个顶个的聪明伶俐,个顶个的口才身手。只是真不知道,若是让父亲知道,自己这样含辛茹苦培养出来的手下人儿,却含了恶奴欺主的心思,父亲,到底会如何的想呢?”
两个小厮立刻惊恐万分的在地上磕起了头,“八小姐,奴才知道错了,奴才知道错了!”
“不管如何说,二姐到底还是父亲亲自一手教养的年家嫡女。”一直都未说话的温婉少女,就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冷眼看着地上对自己不断磕头的年敏闻声,转头看了一眼温婉少女,缓缓展开一抹甜美笑靥,“薰姐姐说的是,怎么说,打狗都还得看主人呢。二姐这才一失势,就有恶奴把她踩进了泥坑里,父亲若是知道自己曾经如此宝贝的嫡女被一个二个低贱的奴仆欺凌,怕是……。”
后面的话,年敏没有再继续说,而是将目光再度转到了脚下的两个小厮的身上,目光开始变得戏谑。
原来在她们这些庶女眼里,父亲是个遥不可及,却仍然是个印象慈祥的慈父,但从这两天这些事发生后,父亲的反应和手段,才令她们幡然醒悟,产生了新的印象。
而这个新印象,无疑是可怕的,是令人生畏的。
她们这些庶女都如是想,旁的人,尤其是等她们几等的下人,更是要对父亲畏惧多了三分。
不过现在,这股畏惧,显然却可以成为她们手上惩治奴仆的利器。
既是跟在年赋余身边的人,自然没有人能再比得了这些小厮更了解年赋余的手段和为人。
而年瑶再如何不济,即便不是老爷的骨肉,到底还是老爷一手养大的,怎么说,也都轮不到他们这些低贱的奴才去教训。
所以,即便年敏不把年赋余提出来恐吓,这两个小厮也一样已经想到,只不过被年敏如此剖白的拿到台面上威胁,令两个小厮心里的那一点畏惧,更加放到了数倍。
这使得两个小厮从惊惶变成了惊恐,对年敏的磕头频率和力道不断增多增大,嘴里更是不停止的求饶,“八小姐三小姐,奴才们求求您们,不要告诉老爷,不要告诉老爷啊!!“
“求小姐饶了奴才一条狗命吧!小的们保证,从今以后愿为小姐们马首是瞻唯命是从!!”这聪明的猥.琐小厮更是转了转眼珠子,说出了这一番告饶。
这尖嘴猴腮小厮听他这么一说,也连忙反应过来,改了陈词附和,“对对,我们从今往后的狗命就是小姐们的了!!”
“果然是个聪明机灵的。”年敏只是笑,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那边拿年瑶实在没办法的年灵看到了现在是个这般情形,顿时眼珠子一转,又愉悦的咯咯笑了起来,目光幽幽的在年瑶的身上盘旋了起来,“哟,既然要对咱们姐妹投诚,总得拿出一些诚意吧?”
年瑶反应极快,只觉年灵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极度的不怀好意,立刻警戒的瞪着年灵,“你想干什么?!”
那边儿的两个小厮得不到年敏和年兮的松口,现下听到了年灵这样的话语,就如同看见了一丝曙光,连忙纷纷跪着调转了方向,跪向了年灵,几乎是异口同声两眼放光的对年灵央求,“求九小姐赐教,求九小姐赐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