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上的剑就用力往傅长乐的肚皮上摁了下去。
傅长乐惨嚎一声,“秦殷你这个疯子住手!快住手!!”
既然求饶不管用,好话和解释他已经听不进去,那她不如不要再像条狗一样委屈求全的保命,倒不如摊牌的好,“你敢杀我,篱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再对你投诚的!他手上的御林军难道你不要了吗?!”
这不提樊篱还好,一提樊篱,秦殷就动作顿住了,人也僵在那里。
见状,傅长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以为自己的威胁利诱有了用处,更是再接再厉的说道:“只要你不杀我,我保证篱哥哥他一定会……啊!!”
不待她说完,秦殷突然将剑生生的从她的肚皮上扎了进去!
“樊篱樊篱……你还敢跟本宫提樊篱,嗯?”咬着牙,秦殷将手里长剑的剑柄一翻,刺在傅长乐腹部的长剑剑刃生生翻了个个,“要不是你向本宫保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会乖乖的听你的话,要不是你保证他一定会对本宫效忠,本宫岂会落到今天被封宫废黜的地步!”
傅长乐痛的满面扭曲,原本是要晕死过去的,可是就因为秦殷剑刃在腹部的翻搅,她又被痛的不得不清醒了过来。
听到秦殷这样的话,傅长乐根本无暇细想,只是震惊,再无其他,“封……宫,被废?!”
这么说来,她的篱哥哥是成功了?
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会突然落得这个下场,为什么?!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不是啊!!
“贱人!是不是你偷了本宫与溱国郑王来往的秘密书信交给了樊篱,是不是你一直都在骗本宫,是不是?!”秦殷睚呲欲裂的逼问着。
“哈,哈哈——我若说不是你会信吗?秦殷!”傅长乐已经足够了解秦殷这个凉薄无心的多疑小人,她知道自己不管怎么狡辩,事到如今,都不可能会得到秦殷的信任,虽然她明明记得,秦殷嘴里所谓的那封书信,根本就没有在交给樊篱的锦盒之中,如果有这样比她盒子里还要好的东西在,她也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
之所以傅长乐觉得那封什么与溱国郑王来往的书信要比自己盒子里的东西好,那是因为她很清楚,那盒子里最有用的除了那两枚印章和一枚秦殷的私章意以外,其余的东西,不过都只是一份名单,起不了多少真正的用途。
而一封小小的书信就能让秦殷彻底的被废,自然要比她的那些东西好上千倍万倍。
秦殷狰狞的冷笑,猛地将剑从傅长乐的腹部抽了出来,一同随之喷薄而出的血,又溅了他一脸,“事到如今,你觉得本宫还会如此愚蠢的相信你的鬼话吗,傅长乐?”
剑被抽离的那一刻,傅长乐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那一刻也被生生的抽离了出去,身体瞬间将最后的力气全部被抽空。
她已经感受不到了疼痛,身体一片冰冷,意识在渐渐模糊,眼前一片朦胧,只有血红的一片。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也不害怕了,也不想哭了,异常的想笑,抑制不住的想笑,尤其,是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魔鬼一样的男人,“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狗眼……爱上了你这样的……男人……呵……呵呵呵……我在地府等着你……燕……。”
后面的话,她没能再说出来,没有再说出来,嗤的一声,一股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而她的笑容,就在这股殷红的洗礼下,被定格了住。
咕噜咕噜,她的头带着她这张沾满血污的诡异笑脸,在原地,缓缓的滚了一圈……
甩掉了最后干脆砍掉了傅长乐人头的长剑,秦殷一脸嫌恶的背过了身,似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似的,声音阴冷的彷如实质的冰窟寒冰,“让人抬下去,挫、骨、扬、灰!”
一直站在他身后,一直就这么看着他,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影,面无表情的,应是。
飞渡江中,柳木船里。
“母亲!”年玥一声彷徨的大喊,身子也跟着从榻上坐了起来,两眼圆睁,满额冷汗。
外面听到动静的木槿赶紧撩起里帘子走了进来,见到年玥如此,不禁蹙眉,抽出腰间丝帕,递了上去,“怎么又做噩梦了?”
如果只是偶尔几次倒也罢了,现在王妃却是一睡着就做噩梦,虽然现在无事可做,一天会睡上个两三回,可每回都如此梦魇,只怕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对腹中胎儿,怕是也有影响的。
接过帕子,缓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年玥摇头,声音很虚,“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木槿有些气恼,王妃她总是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现在有了孩子,还是这样,真是,“您觉得自己没事,可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会觉得没事?”
抿了抿唇,年玥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