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没曾想过水玉会如何的感激自己,但是,他却没想到,水玉竟然会如此大的反应,言辞激烈的样子,就像分明在说,哪怕她水玉就是死了,也不需要他的施舍搭救……
也不知怎的,看到水玉这幅态度,秦放心里的一股无名火就烧了起来,不过,他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不怒反笑起来,用着云淡风轻的态度,轻描淡写的口吻,正儿八经的,回答水玉这个恼怒的反驳,“本王自己。”
“你——”水玉一时被堵得语塞,但她好歹也是个唇舌功夫上的好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不需要你的施救,快点放我出溱王府!”
秦放似笑非笑,依着居高临下的姿势,好整以暇的睥睨着她,“你认为,这可能么,水玉公子。”
“……。”水玉又是一阵语塞,这会子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水玉不再说话,秦放又埋下头不再言语了,继续开始一点点,将水玉手臂上的每条乌紫痕迹咬破,然后吸出里面的毒血,态度十分的认真。
水玉知道自己现在不管是挣扎也好,打骂也罢,根本就没有一样能派的上作用,根本就不是面前这个雷打不动的厚脸皮的混蛋男人的对手,无法,只得任由他去了。
只是……
手臂肌肤明显的感觉着他唇齿的热度,偶尔舌尖的滑过,令她的肌肤,忍不住的想要颤栗,令她的心尖,忍不住的想要悸动……
对她来说,这是太久没有过的亲密接触,也是她最害怕的,同时是最厌恶的接触!
水玉强忍着这份令自己更加厌恶和痛恨的颤栗与悸动,贝齿紧咬着唇瓣,十指紧扣着身下的被单。
秦放不知道水玉现在心里对自己这番所谓强行救人的行为的抵触,但是,他却从嘴唇上碰触到的肌肤,明显的感觉到了水玉肌肤的紧绷感。
可见,这个水玉公子现在是有多么的紧张……
心念至此,秦放忽然忍不住的生笑,就因为差点真笑出来这个举动,险些就将刚吸进嘴里的一口毒血不小心给咽进喉咙里。
幸而他反应阻碍的及时,不然他救人不成,这样烈的蛇毒,怕就先要把自己给搭进黄泉路上去了……
至此,他再不敢分神走心,全神贯注的在吸取水玉手臂上乌紫伤痕里的毒素。
西南墙外,小桑榆懊恼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另一只肉嘟嘟的小手,一个劲儿的在一条爬到了她身上的纯白小蛇头顶上戳着,“大白啊大白,你还真是有够白的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笨,怎么就不先咬内个狐狸精一口,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胆小,我那负心爹都还没对你放大招,你怎么就已经吓得屁股尿流跑了出来,啊?阿公怎么就会把你这个笨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难道还真像娘亲说的,他老人家还真的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小白蛇被戳的脑袋耷拉着,连舌头都没吐,就像个被长辈教育了的小孩子,委屈又可怜。
小桑榆见它这样,老气横秋的直叹气,小手食指继续戳了戳,“你啊你,说你什么好?没把那狐狸精毒死,还偏偏便宜了她和负心爹亲热的机会,简直快把我这个主子给气死了好不好?”
小白蛇碧油油的眼珠子巴巴的瞅着自己的主子,好像在乖乖认错,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它认错态度良好,小桑榆这才收起了小手,哼哼两声,“下次再这样,就把你送给坏弟弟炼药。”
小白色一听,浑身一僵,然后白眼一翻,给吓得浑身僵硬,直挺挺的昏死了过去……
“……。”小桑榆无语的耸了耸肩,遂,继续眯缝着眼睛,扒在了墙洞上往屋子里看。
很可惜,她的这个位置,根本就不能将躺在软塌里的那个负心爹的狐狸精初恋的脸,不然她一定要狠狠记住这张脸,然后天天诅咒她赶紧脸生烂疮,毁容变丑,最好能吓死她那负心爹的巨丑!
“可恶……。”奸计没有得逞,几番都不能看到这个狐狸精的庐山真面目,还每次都只能看到这个负心爹对那狐狸精百般呵护的样子,小桑榆就气的牙根痒痒。
只要一想到娘亲偷偷的在晚上默默流泪的样子,她就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五花大绑,丢到自己娘亲的面前负荆请罪!
虽然她的坏弟弟说这只是怀疑,并没有得到证实,这个所谓的溱王,就是他们那个挨千刀的负心爹。
但是,从以前开始,庄子里但凡有议论过溱王之人,后来无缘无故消失的这件事,从现在看来,那绝非只是巧合,而且,在添香楼里看到溱王的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时,还有娘亲过度的激烈反应,都让她起了疑心。
只是没想到,她的好弟弟却先动了手,她也只好将计就计咯。
本来她早就准备好的打击报复,在昨晚大堂内,看到这负心爹痛苦的样子时,一下子都使不出来了。
是以,她还因为高兴这个负心爹似乎过得并不好,甚至对娘亲仍然旧情难忘,所以一不小心,就贪杯多喝了几口酒,可谁知道呢,等她一觉醒来,负心爹不见了,还说是去抢新娘了!
一想到这,小桑榆气的磨牙嚯嚯,小拳头拽了起来,眯缝着眼睛,恶狠狠的自言自语,“哼,果然世间男人皆薄幸,我是不会原谅你这个负心汉的!”
屋子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的女儿彻底给得罪了的秦放,用力的打了个喷嚏。
与此同时,水玉居然也同样打了个喷嚏……
两人打完以后,面面相觑了一下,不过就是一个刹那,水玉就把眼睛厌烦的别了开。
而没有了视线的相对,秦放也无趣的把视线从水玉那双他唯一感兴趣的蓝色眼睛上收回,继续把视线放在了水玉手臂上的痕迹上。
但见水玉手臂上的毒素痕迹已经渐渐有褪色好转的迹象,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由此手臂,最后定格到了水玉锁骨上,还残留的一条白蛇爬行过的毒素痕迹。
二话不说,他立即倾身凑了过去。
不想,他的突然靠近,却把水玉吓了一跳。
“你,你干什么!”没了被褥遮掩,只能将双手护在了胸前的水玉,身子连忙往后缩了缩,一脸警惕的瞪着靠过来的秦放。
秦放见水玉如此,再也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水玉不明所以,但他的视线毕竟是放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才生笑的,所以心里就认为,他必定就是在嘲笑自己,于是怒目而视,语气不善,“笑什么笑,有病!”
她现在越发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是中毒中的太久,所以脑子根本就是坏掉了!
“都说你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本王却发现,这完全都是夸夸其谈的传闻而已。”秦放瞧着水玉的目光,变得玩味而揶揄了起来,“瞧瞧水公子你一个男子,竟然做出这样一副害怕本王会吃了你的防备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谨慎腼腆呢。”
“……。”水玉又被堵得哑口无言,只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双颊有些绯红。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个混蛋的口齿竟是这样的伶俐,不管说什么,居然都能让她毫无反口的机会!
瞧着水玉面颊燥红却拿自己毫无办法的样子,秦放嘴角再次愉悦的微微上扬,遂,趁着水玉这般窘迫时,悄然近身,一低头,还沾着几许黑血的薄唇,就贴上了水玉锁骨上的那条蜈蚣般的毒蛇残留毒迹。
当水玉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来不及了,秦放尖利的牙齿已经咬破了她的锁骨肌肤,那疼痛却带着些酥麻感的吸允再次袭来。
由于锁骨是很敏.感的地方,又是那样的贴近心脏的位置,所以不比秦放给手臂吸.毒时的普通感觉,这样的位置,当被秦放如此的触碰,就好像在刺激着她的神经,会刺激到她的心脏,令她几乎昏厥缺氧。
毕竟这身体曾是属于过这个男人的,当这身体再一次被他亲密的触碰和掌控,水玉她根本就不能完全的自控自如,此番,她很想让这个该死的男人别再这样触碰自己,哪怕是死也不需要他的救助施舍,偏偏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因为唇瓣一直都被她的两排皓齿紧紧的咬着。
无法,如果不这样强行的遏制,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个混蛋此番触碰,而发出怎样可耻的声音……
幸而,在水玉手臂上吮出毒素的秦放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此番替水玉吸吮掉锁骨上那条难看似蜈蚣地毒蛇毒迹的动作,倒是十分的迅捷快速,心数不过到十,他就已经吮出一口的毒血,起了身,一偏头,那口毒血便吐在了一旁的地上。
虽然只是到十的短暂时间,可于水玉而言,却像度日如年般漫长难熬。
当秦放吮毒完毕后,她就像与敌人大战了几百个回合一般的疲惫,身体的紧绷迅速的褪去,整个身体便水一般完全瘫软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此时,屋子突然安静的有些诡异,只有她略带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被秦放吐在地上的,那一口口毒血侵蚀着地面的滋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