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笑了笑,突然想到了隔壁桌的两个人,又抬起头看他,随后冲他努了努嘴,示意他看过去。
宁子希扭头看了眼,反应淡淡,没说什么。
倒是邻桌和傅烟雨相亲的那人认出了宁子希,立即起身和宁子希打招呼。
宁子希不冷不淡的应了声,目光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语气也没多温柔,“饼干给你买回来了,现在回去?”
我无视傅烟雨灼灼的目光,说:“好。”
出了西餐厅,宁子希牵着我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停下脚步。
回过身,低下头板着脸看我,语气不太好的质问我:“不是说过不要跟傅烟雨出来吗,没把我的话放心上?”
这么凶……心底的那点儿心虚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只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忍不住反驳他:“傅烟雨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再说了,哪有人老防着自己的朋友的。
宁子希呼了口气,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面色缓和了些许,语气也软了下来,“傅烟雨那丫头太粗心大意,我担心你。”
他的担心确实很在理,可他用这语气凶我质问我,我还是生气了!
偏头看向别处,愣是没理他没去看他。
一直到回到家里,我还是没理他,兀自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宁子希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看了半响,忽然叹了口气,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不顾我的反抗抱住我,亲了亲我的脸颊,“生气了?”
我哼了声,忍了忍,没忍住,红着眼眶控诉他,“你刚才凶我。”
尽管心里知道他是因为担心我才会那样,可结婚后他一直哪哪儿都顺着我,尤其是怀孕之后,我说东他绝对不会说西。
不管我怎么作妖,哪怕是三更半夜把他吵醒,让他出去给我买汤米粉吃,他都好声好气的起床去给我买,现在突然之间态度有点不好,我就缓不过来了,心里觉得委屈得不得了。
宁子希神情无奈的不得了,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我的错。”
见他认错,我的心情才好了些。
想了想,还是觉得要个保证比较好,“你以后不许凶我。”
宁子希回答得没有半点犹豫,“好。”
“生完孩子也不许凶。”
“好。”
“如果你食言了怎么办?”
“你想怎么样都成。”
我狐疑的瞅了他两眼,见他神情认真不似作假,这才信了。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关心,我脑子清醒得不行,行为上却始终在作妖,总觉得每天不给宁子希找点儿事情,心里就不舒坦。
每次看到宁子希温声软气哄我,心里头就喜滋滋的美得不得了。
等到彻底清醒了,又会觉得有些愧疚了。
例如现在,宁子希进洗衣间去继续洗衣服,我独自窝在沙发上,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听着洗衣间里传来的水声,又看了看放在茶几上的那盒刚买回来的蔓越莓饼干,心底那种愧疚感越来越浓重。
从沙发底下找出拖鞋穿上,扶着肚子往洗衣间的方向走去。
当看到那个正背对着我坐在小矮凳上洗衣服的男人,鼻子忍不住一酸。
我吸了吸鼻子,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扶着墙,慢吞吞的走进去,走到宁子希身后,弯下身,将他抱住。
宁子希动作顿住,偏过头看我,皱了皱眉,“怎么了?”
我闷声说:“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从肚子大起来开始,我和他再也没有真真肌肤相贴的拥抱过了,大多数时候,宁子希都是从我身后抱我。
因为每次面对面拥抱的时候,中间都会隔着一个大肚子,就像他说的,孩子还没出世呢,就已经开始隔着肚皮当电灯泡了。
宁子希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洗衣服。
静静的抱了他片刻,我问:“你前段时间不是说要学接生吗?”
宁子希轻应了声,“等你生产的时候,我给你接生。”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宁子希的技术。
一个脑科医生跑来给我接生,想想都觉得可怕。
不过,他既然敢进产房,再怎么样也不会让我们娘儿俩出事。
而且就算有突发意外,他旁边肯定还有别的医生看着呢。
想着,我说:“以后等宁晓长大,我们就可以和他说:你是妈妈生的,爸爸负责接生,爸爸妈妈都功不可没。”
宁子希笑着点点头,“有道理。”
话是这么说,也想得很美好,可我心里还是有点儿怕怕的。
闲来无事,我边看书的时候,边抽空给宁子希补起了妇产科知识,恨不得将我那些年学的东西全都掏出来,使劲儿往他脑子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