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轻还在试图和云卓讲道理,云卓干脆捂住耳朵,扭头看向窗外,连妈妈也不理了,反正就是不想再听有关爸爸的话题。
云晴轻拿他没办法,只好作罢。
母子两人的话,宁纪臣一直有在听,但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话。
小的生气不想说话,大的闷得跟闷葫芦似的,云晴轻干脆闭了嘴,不再说。
车上怎么都会有点儿颠簸,从宁宅回大院要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小家伙生了会儿闷气,就歪着脑袋睡着了,云晴轻把他搂在怀里,让他睡得安稳些。
在回大院之前,宁纪臣又去买了些东西,放在车子后备箱,和宁父给的那两盒茶叶放在一起,打算等会儿一起给云老首长。
“大院那边只有我外公和他秘书两个人,用不着买这么多东西。”云晴轻说。
宁纪臣不以为然,老人家用不上是老人家的事,他送不送是他的事。
礼到了,主人家想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情。
从宁宅出发之前,云晴轻给云老首长打过一个电话过去,云老首长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只是问他们在不在大院吃午饭,他好提起准备准备。
午饭是要吃的,一家三口去到大院的时候,恰好是午饭时间。
云老首长见到云卓这个曾外孙自然是高兴的,搂着他亲亲抱抱了一会儿,才敛起笑容,板着脸领着宁纪臣和云晴轻往屋里走,嘴上抱怨着:“还回来做什么,还记得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们把我这老家伙给忘了呢。”
云晴轻笑嘻嘻的说:“我不是说过月底之前会带小卓回来看您的吗。”
云老首长哼了声,“你是来了,但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
“我哪有……”云晴轻还想反驳,宁纪臣拉住她,声音轻缓不失礼貌的对云老首长说:“不安好心的人是我,老首长要生气就生我的气吧。”
“生你的气,闲得我!”云老首长嗤了声,没再理宁纪臣,拄着拐杖回屋。
云卓偷偷的看了眼宁纪臣,纠结了两秒,也跟着云老首长进屋去了。
其实这样帮着妈妈的……爸爸,他感觉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饭菜已经端好放上桌面了,洗手落座后,云老首长不开口,谁也没敢吱声。
就连喜欢吵闹的云卓,都没有吭声。
安安静静的吃完饭,云老首长瞥了宁纪臣一眼,拄着拐杖上楼去了。
宁纪臣会意,起身跟着云老首长走。
经过云晴轻身旁时,拍了拍她的肩膀。
云卓见状,想要跟上去,云晴轻连忙将他拉住,“你太姥爷有话和你爸爸说。”
云卓乖巧的点了点头,没再跟上去,可眼睛还在不停的往楼梯的方向看。
“怎么,担心你太姥爷打你爸爸啊?”云晴轻笑着逗云卓。
云卓收回目光,傲娇的哼了声,“才没有呢!”
“口是心非!”云晴轻乐呵呵的亲了亲儿子胖乎乎的小脸。
她的铁蛋儿,婴儿的时候看着就觉得可爱,现在看着还是这么可爱!
……
宁纪臣跟着云老首长上楼,两人关在书房里谈了一个多小时。
再出来时,宁纪臣招呼云晴轻,“带上小卓,去顾家。”
云晴轻看了看宁纪臣,又看了看跟在宁纪臣身后空荡荡的房门,没多问。
晚上还要再一次吃顿饭,云老首长没出去送他们。
回到车上,云卓靠在云晴轻怀里昏昏欲睡,云晴轻抱着云卓,不时看一眼驾驶座上的宁纪臣,想问他和她外公谈了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宁纪臣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云晴轻欲言欲止的模样,没做理会。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在书房里跪了整整一个小时。
云老首长也没和他多说什么,等他跪完了,才和他说了句“我已经和组织那边谈过了,轻轻以后不用再回去,你和她好好过日子吧”。
云老首长交待的话不多,却更能说明他相信他。
当年是云老首长主动把外孙女交到他手上的,人他也从人模狗样儿训成人模人样了,唯一让云老首长失策的,大概就是他把他的外孙女拐上了床吧。
云老首长让他跪,其中意思宁纪臣大概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