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不能拒绝,沈馥馥已经做好嫁给你的准备了。”傅茯苓别有深意地说。
傅薄凡眯眼看了看她:“还有呢?”
“……你什么意思?”傅茯苓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危险。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既然你没有什么别的正常人的话好说了,我就要走了。明天我会叫我的律师来把我的私人物品都搬走,从此以后,我和傅家,再无瓜葛。”
说完,傅薄凡转身走下台阶,他身上的黑色西装随风扬起衣摆,颀长而充满力量的身材走在石灰色的阶梯上,像是风中的一道剪影,如同潇洒的飞鸿,又如同一块坚冰,处处透着冷漠。
“啊,对了。”傅薄凡又顿住脚步,回头向上望去,“你想娶沈馥馥?可以,你另外找个人吧,毕竟,傅家从此没有傅三少了,你总不能让沈馥馥嫁给空气对吧?”
这是,决裂。
虽然决裂的影子早已埋下,两边早已势同水火,但是,第一次正式地提出来,是第一次,是在今天。
在傅薄凡好不容易从那个该死的小岛上回来的第一天。
晚上,深夜,傅宅。
“哗啦——”傅茯苓愤怒地摔碎了一地古董,她发泄着怒气,好像那些名贵玩物豪不值钱,“他被那个女人吃了心了!我真是搞不懂,一个那么普通的女人,值得他放弃傅家的一切?他竟然真的这样做!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沈馥馥站在一旁,小心地避开那些碎片,上前一步说:“傅夫人,您真的能找到别的人来代替他娶我吗?”
她眨眨眼睛。
傅茯苓猛地扭过头,盛怒地盯着她,恨不得把她给吃了:“滚!蠢货!我让谁娶你?嗯?谁会愿意娶你这个破鞋?!我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儿子来娶你你倒是告诉我!?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
傅茯苓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吼完,脱力地倒在一旁的沙发上,仰着头哀怨地用哭腔诉说起来。
沈馥馥撇撇嘴。
她无所谓嫁给谁,反正嫁给傅薄凡,傅薄凡也不爱她,她算是看透了这个人,再也没有一丝的期待了。
但是,她必须嫁了,而且,只能是傅家人!
既然傅茯苓找不到别人来娶她,那她就还要再继续争取傅薄凡。
“夫人,我觉得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沈馥馥弯腰说,“您想啊,我们本来都以为,只要没了孩子,傅薄凡一定会回来,可现在,许沉凉都失踪了,他还恋恋不舍,您相信有这样的爱情吗?我可不信,我倒觉得,傅三少是被人下了蛊了。”
傅茯苓眼眸闪烁,她看了沈馥馥一眼,难得地没有把她给推开,而是冷声道:“你继续说。”
“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帮傅三少解蛊。破除他的心魔,让他从根本上忘记那个女人,就不会再给人可乘之机!”
沈馥馥越说越兴奋,差点就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拍手叫好。
傅茯苓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同时闪过一丝不屑。
她是不会相信沈馥馥这个蠢货的胡说八道的,不过,沈馥馥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有一定道理,她或许可以试试……
酒店套房,阳台上亮着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
傅薄凡以前不抽烟,他一向冷静,自制力超于常人,根本不需要这种飘渺的化学物品来麻痹自己,但是,现在他总算懂得,以前不需要尼古丁,是因为他那时还不懂得什么是空虚。
没有许沉凉在身边的日子,不知道许沉凉踪迹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百爪挠心,千万只蚂蚁同时在啃噬他的骨头,他宁愿有人痛痛快快地杀了他,也不想承受这种痛苦。
傅薄凡狠狠地吸入一口香烟,再缓缓吐出。
许沉凉,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他要把自己的人生找回来,没有许沉凉,他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傅薄凡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低沉地说:“喂,帮我做一件事。你把我名下所有的资产拿出来,明天全部投入傅氏财团,剩下的不动产等等折现,越快越好,我后期需要不断地投入!”
“……好,可是,作为你的法律负责人,我必须问一句,你要用这么大额的资金来做什么?”
傅薄凡阴冷地笑了笑,这时候的他,就像一只完全没有了人性的野兽。
“和傅氏拼一把,看看最后,他们能赢,还是我能活。”
“你!”电话那边急喘数声,似乎是不可置信,“你要和傅氏正面决斗?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无异于一个人抵挡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