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繁星激动走过去,将人揽入怀里,拍她脸颊,“白筱、白筱,你感觉怎么样?”
“……陆、陆总,我是不是……又做错了?”白筱艰难吐字,气息漂浮不定,“我就想让你……不要那么为难,没想到……还是牵连了你、对、对不起!”
本来陆繁星心里有一肚子火要发,眼下却只觉心里酸涩胀痛,“不,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他想要对付的人是我、你现在还能走么?先离开这里。”
“嗯,可、可以——”白筱勉强站立起来,但被打了几拳的腹部疼得实在太厉害。
陆繁星见她双手摁在肚子上,眼神瞬间变成利刃直朝沙发上的男人扎去,“你对她用了刑?”
“也不算吧!”邵槐表情不痛不痒,“只是几拳而已,谁让她这么弱不禁风、长了一张爹娘早死的脸,看着就觉得戳眉头。诶,快走、快走。”
白筱咬紧牙关,两手慢慢攥紧,被汗湿浸染的睫毛下是一双弥漫出恨意的瞳孔——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恨的滋味。
即便之前她被渣男骗,她都没出现过的这种情绪。
陆繁星看出她的异样,伸手将她头扳转过来,“听话,现在就走、出了千秋门就打车回公寓,或者去医院都行。别再自作聪明,也别再给我惹麻烦,听到没有?”
“……好。”这话瞬间拉回白筱理智,她松开手,“陆总,那你小心点,不要吃亏、千万别吃亏。”
陆繁星微微一笑,眸光忽明忽暗,“没人能让我吃亏。”
——除了那个人以外。
“嗯。”白筱单手压着腹部,艰难从包厢内慢慢走出去。
等她关上门时,凝眸朝那个不把人当人看的男人看了眼,她想、那张脸真是讨厌极了。
她走了几步,觉得是安全范围后便摊出右手,掌心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她……依稀感觉到刚才女人柔软指尖划过的痕迹。
只有两个字,报警。
白筱突然想到自己手机还在那个房间,但即便它现在还在她手里,估计已经无法使用。
想到此,她心里顿感茫然失措,拖着疼痛的身子不断跑向千秋前台——
必须用那里的座机报警,必须要那么做,不然陆总肯定会出事。
那个人渣肯定不会放过她。
白筱闷头跑,根本没看前面的路,好似后面正有恶鬼在追她,若是她不向前跑就必死无疑。
突然,她像是撞到什么,因惯性跌倒在地,想爬起来却艰难至极,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是要生剖了她。
此时有一道女声冲入她耳膜,“厉总,这是白筱、是风临旗下的艺人。”
厉总?
白筱猛地抬头,只见男人正居高临下盯着她,那眼神冷得能将她直接冻住,她的脑子一向不灵活,此时却有点超常发挥了些。
她跪爬到男人脚边,两手紧紧扣着男人裤管,那程亮的纯黑手工皮鞋映衬出一张不堪的脸。
“厉总,我求求您、请您救救陆总,她现在有危险——”
“真的有危险。”
厉绍棠那张轮廓分明的冷峻面上闪过短促沉郁,他垂眸盯着脚边的女人一眼,随即直接踏步离开,背影冷漠而挺拔——
白筱竟看得失了神,直到有人朝她伸出手,说:“没事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可、可是——”白筱勉强站起身来,“陆总她怎么办?”
黎洛眉头深锁,“……应该会没事。”
只是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
陆繁星喝了那杯酒后就感觉整个人飘飘然的,脚下软绵无力,一会像是在云端漫步、一会又好像潜入深海。
眼前满是五彩斑斓的世界,心情莫名其妙有点愉悦跟欢喜。
邵槐见是时候了,便直接将女人揽腰抱起,正准备进房间好好享受一番——
此时,只听“啪嗒”一声。
那扇没人敢乱开的包厢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来,随之一股冰霜般的凉意灌入。
“贤侄,我的女人你当真下得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