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发上许久,两手捏着手机,紧张到牙齿都在打颤,她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放下,结果、结果还是那样,只要关于厉绍棠的事,她就变得情绪不稳定。
木樨如坐针毡了好一会儿,然后手抖着拨通那个号码——
那边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她又开始烦躁,心里想为什么还不接电话?
容言,你到底在干嘛!
“喂——”
突然一道故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木樨整个眼睛都亮堂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冷冰冰地问:“你是不是容助理?”
“是、是。”容言将声音压得极低,似乎不方便说话。
“如果你现在不方便,那我就先挂了。”其实她一打通就后悔。
容言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等她这通电话,又岂会让她轻易挂断的道理,忙说:“不、我方便说话。唐太太旅游回来了么?”
“嗯,回来了——”木樨大概猜到周翘当时是怎么说的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容言额头冒汗,心想再不回来他老命真要没了。
正当木樨满脑子疑惑想出口时,就听见一道男声说:“容言,是我媳妇儿么?你在跟我媳妇儿打电话么?”
“……”
她瞬间瞪大双眼,那、那好像是厉绍棠的声音,但语气跟说的话都不像是他。
所以,肯定不是他,是她听错了。
他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
嗲嗲地。
之后,她只听一阵急促脚步声,继而容言气喘吁吁地声音从那头传来,“唐、唐太太,如果您有任何疑问就到圣安医院来,我可以给您解答。”
说完,不等木樨反应,那边就将电话挂断。
木樨本不想理会,但她清楚厉夫人跟楚琳琅向来不会空穴来风之人,她们说厉绍棠将所有财产转移到她名下,这事应该有些根据。
再加上之前周翘说厉绍棠正长期请假,种种迹象联系到一起,似乎并不是到外面秘密结婚度蜜月那般简单。
木樨有点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应该说非常好奇,但她并未立刻前去圣安医院,而是在客厅里一个人坐了很长时间,等冷静以后再想这件事,最后决定还是去看看。
她到了圣安医院外面后就打容言电话,很快就见他从医院门口跑出来,她朝他挥手——
他跑过来。
“唐、唐太太。”其实他想直接叫少奶奶。
只能先让那个唐维亭再占一段时间便宜。
木樨没什么表情,整个人谈不上冷、也谈不上热,“容助理你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
“唐太太。”容言有点欲言又止,“请您跟我来。”
“去哪?”木樨一脸抵触。
容言清楚她满腹疑虑,但若是说实话的话,她估计更不会相信,连他自己都做了很长的思想工作才接受这个事实——
“去、去看看厉总。”他边说边往医院里面走。
木樨无奈只能跟上,虽然不太愿意,但压抑不住心里那份好奇,就想看看厉绍棠到底在搞什么鬼!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VIP病房前,容言后退两步让出道来,说:“唐太太,厉总就在那里,您进去吧!”
“他……怎么了?”木樨站在门口两手攥成拳,“生病?生了什么病?”
什么病需要请那么长时间的假?
都到这份上了,容言觉得也没必要再隐瞒,“脑子里长了一个瘤,不过现在已经手术完了。”
木樨听他将这事轻描淡写从嘴里说出来,心脏却随之猛然一跳,差点就急冲冲地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手术成功了么?”
但她毕竟时刻谨记着,厉绍棠这个男人她不能再沾,所以即便心里再火急火燎,她脸上也可以装出漠不关心的模样。
“是他需要人照顾么?”她冷笑说道:“那容助理真找错人了,像这种时候他最需要的人应该是心里的那个人,她不是有一个女朋友么?应该找他女朋友过来。”
说完,她转身欲走——
此时,那扇紧闭的病房门突然被“哗啦”拉开,穿着病号服的挺拔男人站在那里,一看见女人背影就喊道:“媳妇儿,你来了、我好想你。”
闻言,容言恨不得捂脸,若不是亲眼瞧见、亲耳听见,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这话是从他主子嘴里说出来。
木樨愣在原地,她不敢回头,就怕刚才是幻听,又怕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