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
深夜,四下无人。
许心慈已经有两天未进食,起初那个叫唐维亭的男人还会叫下人给她送饭,或许是知道她正在用绝食抗争时,他索性不让人送了,不再给她任何食物,准备将她这么活活饿死。
呵,饿死?
估计是最痛苦的方式了吧!
但她怎么能死?凭什么是让她死,别人就能好好活着,她吃了那么多苦,也绝不能轻易就这么死了。
许心慈在黑暗中慢慢行走,她被他强行带到这里有几天。开始,她不敢轻举妄动,就怕真的丢了小命。
但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守在她房门外的两个男人,一半夜就开始呼噜震天。
在他们跟周公相会时,无疑是她最好的逃脱机会,坐以待毙向来不是她的选择。
许心慈打开房门,果然见两个肤色比较深的缅甸人正在呼呼大睡,她轻手轻脚走出去,果然神不知鬼不觉。
顺着楼梯来到楼下,她刚要跑向大门,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异动。之后,又传来一道开门声——
许心慈吓得连忙躲起来,该死!她这是什么运气?马上就要成功,就差那么几步。
透过门缝就见一男一女走进来,那个男人她自然认识,就是唐维亭本人无疑,而那个女人穿着紧身晚礼服,前凸后翘的、极尽魅惑,两人一进门开始亲起来。
女人看上去特别主动,嘴里喊着“亭亭亭”,手不断去扯男人身上的西装。
许心慈将门小心翼翼合上,不想被这种场面污了眼,这个唐维亭口口声声说爱陆繁星,可事实上呢?
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呵,男人。
没多久,就响起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这是……不打算回房的意思,直接在客厅解决?
真龌龊。
但又很快,声音消失了,外面完全没了动静。
许心慈屏息再次拉开一条门缝,外面灯大亮,但并未看见人影,难道真去房间了?
应该是那样。
她将门再拉开了些,刚踏出一步,眼前就蒙上一层阴影,她抬头、就见男人站在她跟前,他领带微扯,白领子上印着口红,有点衣衫不整,搭配他那一头及肩头发,却并无违和感,反而有种散乱的落魄美。
唐维亭!
“怎么,想逃走?”男人将她从小房间门里一把拽出来。
许心慈体力不支,差点被他甩到地上,她勉强站直,迎上男人带着浅笑的目光,那种笑让人后背直发凉,好像她在他眼里只是随意逗弄的小玩意。
“是,想逃。”她强装出镇定,“但现在是逃不了了,我只能跟你谈条件,唐先生、你到底什么时候放了我?”
唐维亭玩味一笑,“唐先生?之前不是一直骂我畜生,混蛋,变态么?看来不给你吃的还有点作用,至少让你这张嘴变乖,只是不知道要饿你多久,你这个人才会变乖一点?”
在许心慈看来,这个男人总是面带笑容,看上去像个弥勒佛一样,其实他才是最恶的鬼,杀人如麻的黑道大佬。
即便他现在看上去是个正经生意人,但都改变不了包裹在铜臭外表下,深入发肤正不断往外溢的血腥味。
一靠近就让人感觉恶心。
她不明白,陆繁星为何可以待在这个男人身边那么久?
“恐怕无法让唐先生如愿。”她向后退了几步,“我这人天生脾气不太好。”
“是么?”唐维亭挑眉道:“这点倒是跟繁星很像,但你知道她是怎么说你的么?她说你是最好的姐姐,最温柔,没有脾气,看来环境改变人这话没错,原本的好姐姐却变成一个这么恶毒的女人。”
“别跟我提她!”许心慈一脸震怒,“只要我回到渝城,我依旧会将绍棠抢回来。”
“……”
唐维亭笑得讥讽,“怎么老是扯着厉绍棠不放,他到底哪里好?床上功夫好么?世界上就没其他男人了么?”
许心慈清楚这个男人绝非绅士,但她没想到他说话如此粗俗不堪,“跟你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们彼此都能得到心里的人,这样不是双赢的局面,你能不能带点脑子?”
唐维亭呼出一口长气,双手叉腰转悠了两圈,摸着后脑勺说:“也不知到底谁没脑子?”
“你说什么!”许心慈朝他瞪眼过去,“你骂我没脑子!”
“我可是——”
她正准备列举曾经取得的成绩,男人的大手却直接堵住她的嘴,让她瞬间愣在原地。
他这只手刚才还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乱摸,乱蹭——
唐维亭当然不清楚她脑子所想,只是一瞬不瞬盯着她,说:“其实只要你说,回到渝城后再也不去找陆繁星的麻烦,我就会放你走,软禁你对我没好处,还得供你吃喝,给你衣服穿,是不是?”
“只要你发誓再也不去掺和那两个的世界,我现在立马让人送你到机场,怎么样?”
这么简单,只要骗骗他就行,其实他已经算是给了她通行证了。
“不——”
“你说什么?”唐维亭一脸震惊,“你把刚才那个字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