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央央闻言,惊讶的同时,心里复杂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他既然想找自己道歉,又怕自己发现他还进行了伪装……
原来,在她各种纠结苦闷难过的时候,他也不好受。
表面上看,他追她,好像很果决,透着誓不罢休的劲。
可是,面对一段感情,谁会不经历一番理智与情感的挣扎,谁会不经历一番自尊与妥协的拉扯。
她从未觉得,自己出身不如他,自己社会地位不如他,自己还是一个二婚的,所以他能喜欢她,她得觉得祖宗坟头冒青烟,是天大的幸运,所以,她就得放低身段,百般讨好,小心翼翼的维护这段关系。
她一直觉得,一段感情里的男女,应该抛去外在的因素,把彼此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去看二个人三观相近不相近,二个人能不能合得来,相处愉快不愉快,如果有问题,能不能磨合得来。
但是,换个角度想,像年北琛这样优秀的出身好低位高的男人,把自己放在了和她平等的位置上,对他而言,难道就不是放低身段,百般讨好,小心翼翼吗?
她既然答应了当他的女朋友,就不应该让他为了维护这段关系而变得如此这般。
这是她听到年北琛又说了一句话后,最深的感受——
“早上看见你出了门,我也没有想那么多,就自觉的跟了上去。”
席央央眼眶有些微微发酸发涩。
这个男人啊,是值得她珍惜珍重的男人。
但是,她掩饰着内心的波涛汹涌,故意挑了下眉:“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跟踪狂吗?”
她忽然想起自己乘坐电梯时看到的那个身影,现在看来,那个人就是年北琛没跑了。
年北琛的脸,顿时阴沉的像锅底一样黑,他说了那么多重要的她不听,偏偏要把关注点放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席央央又忍不住想笑,好了,不要再折磨他了。
她忽略他阴沉的黑脸,没有放弃刚才被年年北琛制止的动作,想继续往他的脖子上缠绷带。
“你难道让我用这副木乃伊的样子去见我的几万名员工吗?”年北琛坐在这里没动,但是,语气里透着对暴力的抗议。
啧啧啧,年大总裁真是厉害,能在反驳她的同时,还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财力。
可惜,席央央就是不要理会他,就当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举着纱布在他脖子上饶了两圈,见他真的没有抗拒,又把纱布给拿了下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席央央对他一笑,调皮的眨了下眼,“你总是逗我,我今天可算扳回来一成了。”
说着,她同时把所有剩下的绷带和药物等收拾好。
“你岂止是扳回来一成。”
他的喜怒哀乐都牵在她身上呢好吗!
但是,这句话,年北琛没有说。
他要是说了,估计她更要得意洋洋了。
他拿席央央还真没有办法。
就算他和慕语玫在一起时,仍有很多女人,因为觊觎他的财富,前赴后继、飞蛾扑火般地向他奔来,试图拆散他和慕语玫。
要是席央央也像她们一样贪慕虚荣、想当菟丝花,他追她,可能也就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了。
还有昨天强吻她的事情也是,他年北琛什么时候强迫过女人?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席央央和别的女人一样,他还会喜欢她吗?
他……
说不出来。
他好像也不是因为她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才爱她的。
可能,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能让再强大的理智在面对它的时候,也会变得孱弱不堪。
“怎么样,还痛不痛?要不,我们还是应该去医院看看吧。”
不管表面上表现的如何漫不经心,席央央心里还是会顾虑他的伤口,虽然他本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年北琛皱了下眉头:“有点痛。”
“??”席央央露出担忧神色的同时也有一丝错愕,他从受伤到现在,明明一声都没有吭过,怎么到了这会,又突然说痛了。
“那我再去给你买些止痛药。”席央央说着,想去开车门。
“不用了。”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门把手,年北琛就一把把她拉了回来:“我有办法止痛。”
“什么办法?”席央央根本是条件反射的一问。
年北琛义正言辞的说:“你帮我吹一下就好了。”
“……”
“昨天晚上,猎猎摔倒后,你不是还帮他吹吹了吗。”年北琛的语气里似乎带着点撒娇,又透露着浓浓的期待,好像只有这才是唯一能给他止痛的方式。
席央央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吹吹”这种话,居然是从他年北琛的口里说出来的。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像是石化掉了一样,雕塑般的杵在那里。
“我这可是为了你受的伤,这么小的要求,你都满足不了吗?”
就在席央央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帮他“吹吹”时,年北琛怕她不肯,又玩起了心理战术。用语言来攻克她,让她感到愧疚。
“那你凑过来。”心理战术起了作用,席央央最不喜欢有愧于别人了,即使对方是年北琛。
年北琛得逞后心里一阵得意,按照席央央说的,轻轻起把头凑了过去。
两个人现在是面对面的状态,席央央并没有要求他转过头去。而是稍微抬起上身,将头伸到了他的左肩处,年北琛也配合地微微侧过身体,将刚刚处理过的伤口呈现在她的面前。
席央央的鼻息温热,吹出气息里还带着温度,暖暖地洒在他后颈处的皮肤上。年北琛只觉的一股电流窜过,从他的后颈处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这种酥酥痒痒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的兴奋起来。
她吹气时,墨染般的乌黑秀发向下滑落,不小心扫到年北琛的面部和脖子上,他的鼻间萦绕着的全是属于她的馨香,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