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以为这是怀孕正常的反应,后来她听到顾凛对赵州说了一个词。双相抑郁症。
她病了,可是她想活下去。
她开始恨盛宗林,因为不敢爱他了。时间长了,她几乎真的开始恨他。视他为自己一切痛苦的来源。
怀孕第七个月,赵州问她恨不恨盛宗林。她回答果断得让自己都心惊。
“恨吧,不恨他我怎么活下去。”
之后就是出逃,孩子一天天长大,她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在剖腹产最危险的时候,她眼前是盛宗林微笑的样子。
当其中一个孩子死的时候,她是真的恨他了。恨他不知道连自己有没有孩子都不知道,恨他不愿意来救他,恨他……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她从没有信过神佛,可那天她被顾凛和赵州带人救出去后,却拜了各方神佛,祈求她的孩子来世再无灾难,平安喜乐。
再后来是她人生最痛苦的时间段,怀着恨意和对自己没有保护好另一个孩子的悔恨,她的病情恶化得很厉害整个人几乎瘦成了骨架,她对自己的伤害甚至有时候会转移到小豆子身上,肚子上的伤口最终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
顾凛和赵州带着她躲躲藏藏的,不敢联系任何人。
这种生活一直过了一年,顾凛最终决定,必须给她做催眠。
过程很艰难,幸而成功了。
他们不敢让她再看见和这段记忆有关的任何事,选择了离开。
她在一间小酒馆醒来,记忆回到了一年前,可是问过身边的人之后才发现时间竟然过去这么久了。身体上还莫名其妙多了两条疤,一道在腹部,一道在颈侧。一度吓得她以为自己遇到了器官贩子。
身边剩下了一点钱和一张纸,上面写着:去找盛宗林。
她去过盛宗林的公司,可里面的人大多换过了,听说他开了一家建筑公司,她就去应聘了。最后一关,她终于见到了他。
“梁安安,你还敢消失得再久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