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冷笑道:“哪来什么挤兑?雷霆雨露皆君恩。若非说有人挤兑,那也是陈国公您吧?”
侯君集一听就急眼了,跺脚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刚讨平了一个国家回来,不但无功反而碰上了一堆比屋子还大的嫉妒与猜忌,我还有心思来挤兑你?”
张亮张了张嘴,感觉这不是个好话题,眼珠子一转,道:“我就不与你闲聊了。陛下还等着,这便入宫去了。”
“你等等!”
见张亮要走,侯君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急急道:“大家都是武人,有话便直说了。不满郧国公,我这郁闷地都快死了。这有功不赏,还把我下了大狱,NND,这都算什么事啊?!”
顿了顿又道:“你看你,你也干得好好得,并无过错,怎地忽然就要把你调出京城?听说你可养了不少的术士,尊崇黄老之术,这忽然把你调走,显是遭人猜忌了。郧公若是想方,君集愿助你一臂之力!”
张亮长大嘴.巴,都傻眼了!
这侯君集疯了不成?
可再一琢磨,脸越发地黑了。
此人此举虽看着鲁莽,却是粗中有细。
这分明是告诉自己,不要以为他不知他的勾当!
有一个术士曾告诉自己有那什么命,自己是有些心动了。只是这事发生不久,这侯君集是怎么知道得?
一想到有人可能知道他的秘密,这心里便起了惊涛骇浪。在心里把侯君集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暗暗道:“今天这对话,或者我那点事被人知道的话,全家老小都得完蛋!”
那个术士当时说了那样的话,自己是有些心动得。而这番无故被调出京城心里也着实憋屈。当时听了那样的话,的确是说了一些不检点的话。
可事后却是怕得很,如今这侯君集这么一嚷嚷,不是逼着自己往火坑跳么?
****的侯君集,你自己想死便死,何必要拉着他当垫背?!
这****的东西难不成在自家还布了眼线?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不冷的天,可愣是被这番话给惊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怜的张亮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冲着方士抱怨了几句,再加上那方士的预言会成为他人手中把柄,这个时候的张亮还没造反的心都跟胆呢!
见张亮这表情,一丝不察觉的笑意飘过侯君集的唇,他压低声音低低道:“此事也不是不可不成。”
顿了下,舔了下唇道:“这博陵崔家虽倒了,可还有清河崔家。郑家的旁支也没赶绝……在加上太原王氏,范阳卢氏……咱们这位天子压得这么狠,你想他们能甘心从此籍籍无名么?你可知我那女婿贺兰楚石乃是东宫府千牛,若是我等……”
“够了!”
张亮哪里还敢听下去,再听下去可就没命了!
只见他冷着脸道:“陈国公,陛下待你不薄!雷霆雨露皆君恩,如今你为一点小事便起这等大逆不道的心细当真不为人子!”
顿了顿又冷哼了一声道:“区区一术士之言岂能当真?!老夫问心无愧,你要告便去告吧!”
说完便一拱手,再也不理会侯君集,入宫去了。
侯君集见他走了,心里冷笑。
若无心思,又岂能说出那番话?
想到这里,便低下头,一丝冷笑浮现。
这世家果然还是贼心不死。
不过以前是敌人,现在可就是朋友了。只是这卢承庆却是依旧龟缩于府,到现在也未对他伸出橄榄枝,当真是不堪大用之人。
自己的女儿还在东宫守着活寡,若是推翻天子,废了太子,岂不是可以把女儿接出来了?马上都要成老妇了,却还是完璧之身,这个当阿爷地当真也是心狠!
这样好的机会,只要他们联合,岂不是大事可成?不过眼下还是得想法跟东宫套上关系。少了太子这块招牌,想要聚拢人一起造反可不容易。
这会儿还是得两头平衡好!世家那群人精明如鬼,说得话总不会有错得。先拥护李承乾,然后再废了他,拥立幼主,以后就是他们说得算了!
想到这里,侯君集只觉热血澎湃。军权在握,到时想立谁可就是他说了算了!
世家?呸!
一人还没这胆子,但世家伸出的橄榄枝却是可以考虑接下得。
陛下不是有进取高句丽之意么?等眼下这些事忙过去了,或许可以怂恿他老人家御驾亲征,太子监国呢!
到了那时,一旦发动,掌控京师,就算太子与太子妃狡诈如鬼也只能臣服。
“卢承庆不来,没准他那女儿却是可以利用一下……”
侯君集阴测测一笑,“想来也不甘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