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语一指那个领事太监,道:“这件事这位公公可以作证呀。我从进宫来,就是这位公公接待的我!”
那领事公公于此事完全无法赖,因为之前以为榻上那个是顾汐语时,他已经说明过了。此时却也不敢作证,只低着头不出声。
不出声便等于默认了。
顾汐语继续道:“没想到一到殿门口,就听见有人在说叫的名字,所以我才来看一看。”她好像才看见榻上的欧阳锐奇一般,惊呼一声,捂住眼睛道:“呀,齐王哥哥也在?这么大冷天的,你不穿衣服,难道不冷么?”
欧阳锐奇几乎一口老血喷在地上,用要吃人的目光瞪着顾汐语。偷鸡不成的愤怒几乎把他烧化了,最要命的是,他想偷而不得的却还在那儿嘲笑他。
顾汐语却是看也不看他,转过身去,道:“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皇后娘娘,汐语不是有意要看有伤风化的东西,实在是听到有人叫我,才误撞进来的。我就是路过,打个酱油。你们继续忙,我就不打扰了。”
“站住!”左思娴厉声道。
顾汐语停下脚步,道:“请问这位娘娘,有什么吩咐?”
那领事太监立刻斥道:“大胆,这位是贵妃娘娘!”
顾汐语从善如流地道:“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倒不是她佯装,她真不认识左贵妃,虽然从她的气派上已经猜出了一二。
左思娴冷冷道:“我看这事你脱不了干系,平时大家都好好的,为什么今天你一进宫,就闹了这出?”
顾汐语笑了笑,这就是所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连这么强大的理由都整出来了,顾汐语表示这理由真是强大到让她无言以对。
她道:“臣女进来皇宫,皇宫之中居然有人在做有伤风化的事,这的确是臣女的错处。不过臣女也十分庆幸,臣女只是一个闺阁女子,平时极少出门,要不然,南疆北域那些战祸,那些死难的将士,那些受苦的百姓,都要骂我是扫把星了。”
左思娴怔了一怔,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在讥笑她无中生有。她来皇宫,皇宫中有人有伤风伤,就该算到她头上吗?那她没有去南疆北域,南疆北域照样有天灾人祸又该怎么说?
但她身为贵妃多年,早就习惯了对别人颐指气使,顾汐语表面是在自承错误,其实言下之意却是在嘲讽,她心中恼怒,却也知道这不是理由,于是转而道:“刚才二皇子的话大家听得清楚,明明是你邀请二皇子喝茶,把他迷晕,然后设了毒计,将陶家千金也迷晕放在榻上的,可是这样?”
皇后严敏慧本想开口,但嘴唇动了动,却改变了主意,没有出声,只略略眯着眼睛,看顾汐语怎么回答。
顾汐语道:“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