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哇哇地吐了几口血之后,刚刚被气得几乎爆裂的身体好像突然之间轻松了下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头顶上就轰地一声,好像被一把尖刀直插而下,一种清晰而深刻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好像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他的全身。
他整个人好像已经裂成了千片万片,那种撕裂一般的痛楚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强烈。
他眼前发黑,猝不及防又难以承受地惨声:“啊……”
这一声,倒是一改之前病弱无力中气不足说话无声,凄厉而高亢。
叫完之后,他整个人重重地向后仰倒,直挺挺地摔在床上,双目大睁,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宗旭泓怔了一怔,道:“这就死了?”
藏路平用怪异的眼神看了顾汐语一眼。
顾汐语收回银针,嫌弃地看着地上的血,道:“脏死了,臭死了!”
宗旭泓哈哈笑道:“小丫头,你对我胃口,对待忘恩负义之人,就要这么干,这才解恨,这才解气。哈哈!”
岳聪眼睛定定地盯着床上的太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汐语笑着把银针收了,走到欧阳宇凌面前,看着他的脸,道:“我杀了他了,你是不是要为你哥哥报仇?”
欧阳宇凌看了她一眼,温和地道:“你开心就好!”
顾汐语看他:“难道你不觉得我狠毒无情蛇蝎心肠?”
欧阳宇凌缓缓道:“当日的事发生之后,虽然是不再计较,但是,不代表你这个当事人也要不计较。你不计较是他的福气,你若计较,那也是他该承受的后果。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顾汐语笑道:“真的呀?”
宗旭泓看看欧阳宇凌,又看看顾汐语,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最毒妇人心,一点儿也不错!”
欧阳宇凌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前辈说话还请注意一些,小汐汐天性善良,就算偶尔做出什么过份的事,那也是别人对不起她在先,她是不会去伤害别人的!”
顾汐语倒是意外,更带着几分抬杠:“你这么了解我?”
欧阳宇凌看着她,神色温柔:“嗯,我了解你!”
他十分肯定的回答倒是让顾汐语怔了一怔,瞬间明白,这个人怕是暗中调查过她了,不论是原身,还是现在的她,的确都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原身虽然有些刁蛮任性粗鲁,可也不过是放在台面上的小打小闹而已。
她道:“我骂了他又杀了他,你真的不介意?”
欧阳宇凌见顾汐语不说话,轻轻笑了笑,道:“不介意,我哪有空为了一个外人,去介意身边的人?”
话音刚落,一个沙哑愤恨的声音充满不甘和不满,嘶声:“我怎么是外人?兄弟如手足!”
这个声音一出来,宗旭泓和藏路平都吃了一惊,这不是刚才双目圆睁倒在床上死去的人在发出声音吗?
他没死?
他们转头看向床上,可不是,刚才双目圆睁一动不动无声无息躺倒床上的人,此时竟然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