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天逸在那里长吁短叹,顾汐语却听得一头雾水,难道娘爱上的人十分不堪,让他觉得输得窝囊?
顾汐语不禁道:“到底是谁呀?”
辛天逸叹息一声,道:“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山间猎户。你是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哎,枉我辛天逸自负才华能耐,却始终查不到静萍的身份来历,原来一直都是我查错了方向。”
“我在东陵,怎么可能查到静萍的来历呢?要不是静萍说有了心上人,我以为她是骗我的,悄悄地跟踪了她,又怎么知道她竟然出身西越,而且,还是西越清宁侯之女。而在我看到静萍的心上人时,更是不知道心中是什么心情。我堂堂东陵的平阳侯,还比不上那个粗豪的山野少年么?”
顾汐语轻咳一声,爱情这回事,可与身份地位无关。这辛天逸耿耿于怀的,是自己输与一个山间少年的不甘,但是那山间少年必然有让娘动心的品质,不然,以娘的眼光,也不可能会看中他。
辛天逸道:“我曾侧面了解过你-娘-的想法,她说,她见多了男人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尤其是权贵之家,三妻四妾,毫无真情,所以,宁选山间的纯朴少年,也不愿意和权贵多打交道。”
“我心灰意冷,原来我输在我的身份,我心爱而不得,对任何事情都无心处理,后来陷入仇家追杀之中,身受重伤,我借机死遁,我弟弟继承了平阳侯这个爵位,而我,真正成为了江湖人,与东陵的平阳侯再无关系。世人都以为我死了,其实,我只是潜到了西越。我求不得静萍,但是,我可以看着她幸福!”
顾汐事十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嘴巴这么刻薄的人竟然有这样的觉悟?不简单啊!
这时候辛天逸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失落和痛苦之中,已经顾不上顾汐语的态度到底是嘲是讽了。
他继续道:“静萍这么聪明又强势的人,还有两个疼爱她的哥哥,我想她一定可以如愿嫁给那个山野少年的吧?恰好那段时间,东陵国内出了一些事情,我赶回东陵暗中协助我弟弟处理,等我再次回到西越,才知道,静萍嫁人了。不是那个山野少年,而是威远侯顾柏杨!”
“为什么?”顾汐语皱了皱眉,她不觉得娘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人,在为她治病疗毒的时候,那样刮骨剜心般的痛,她一声也不吭,心志如此坚定,怎么会移情别恋?
而一个那么洒脱那么姿意快意江湖的人,也不应该会妥协委屈求全。
“为什么?”辛天逸突然惨声而笑,眼里一片恨意,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她说了不嫁权贵,为什么又嫁了权贵?难道那只是对我的托词吗?”
“所以,我先是去寻找那个山野少年,可是等我去时,那里已经人去屋空。我悄悄地潜进了威远侯府,去见静萍。我要知道原因,除了静萍,没有人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除了静萍,别人说的我都不信!”
顾汐语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她知道当初一定是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才会有这样的变化。而她,也能理解辛天逸当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