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悠闲中透着几分惬意,却又透着几分威严。
吕嬷嬷松了口气,赵琴心终于来了。
主理中馈这么久,她已经不是以前隐忍着谁也不得罪的赵琴心,行为举止透着威仪不说,说话之中自然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威严来。
其实赵琴心早就来了,在王秋月进院一会儿时,但是她没有马上进来,她知道顾卓阳和孙芳玥这么大张旗鼓来抓一个下人,必然不只是表面上的那个借口,什么以下犯上的。
一定还有别的秘密。
所以她想听一听,看看情形。
然而,这里知道内情的只有三个人,孙芳玥,顾卓阳,杨一诚,而三个人都没有说,所以,赵琴心虽然知道中间另有内情,却并不知道是什么内情。
她明白,若是孙芳玥和顾卓阳把杨一诚带走了,这内情就不再是内情,会随着杨一诚的死而烟消云散,所以,她不得不出来了。
孙芳玥见赵琴心竟然也来了,眼底眸色一深,暗暗恼恼,脸上却是一片笑意,道:“真是奇怪,怎么春霖阁的一个以下犯上,要受家法惩治的下人,惊动了四妹,又惊动了三妹,难道春霖阁的下人是动不得的吗?”
她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在指责春霖阁的下人难道还能凌驾到主人之上去?
赵琴心淡淡一笑,道:“二姐说哪里话来?春霖阁的一个下人哪里值得惊动这么多人,这不是听说二姐竟然为了一个下人叫了二十多个家人,还和大少爷一起闯春霖阁,听说热闹得很,我也来看看热闹吗?”
王秋月嗤地一笑,道:“三姐,这热闹似乎很好看,但是你好像来晚了。”
赵琴心不经意地撇了一眼还被顾卓阳踩着头的杨一诚,惊讶地道:“大少爷,你脚下踩的人是春霖阁的下人?”
吕嬷嬷赶紧道:“回三夫人,这位杨先生不是春霖阁的下人,是大小姐的客人。大小姐已经吩咐过了,在春霖阁里,杨先生是来去自如的!”
“客人?”赵琴心笑道:“大少爷,你这么做就不对了。你和大小姐份属兄妹,就算关系再不好,你也不能欺负大小姐的客人啊!这事儿传出去,岂不是说堂堂威远侯府的嫡小姐,连个客人也保不住,还要被威远侯府庶出的大少爷欺负,这么一来,咱们威远侯府岂不是要成为京城的笑柄,岂不是人人都以为威远侯府后院混乱,嫡庶不分?”
她把嫡庶不分四个字说得十分清楚明白,把顾卓阳气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