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认真看了眼乔经亘,微微垂眼,想来新城叫陈景山的应该没有别人。
今晚的宴会,有意思!
“难道是新城市委书记?”乔非惊呼。
“不错。”乔经亘点头,“他即将高升,虽然正式消息没出来,可大家都知道。这场宴会应该是庆功宴,庆祝他的高升。”
“和陈家关系近的了不得了。”乔非感叹。
“不一定。”乔经亘摇头,“去了中央声名更大,可顾忌也更多,政敌也更多,爱惜政治羽翼指不定还会和一些人撇清关系。而且,未来陈景山会去燕京,新城这边鞭长难及。当然,要说没好处当然不可能,陈家未来肯定是个顶尖靠山,谁都想往上靠,今晚来的哪个不是这种想法。”
“爸,你也是?”乔非问道。
乔经亘笑而不语。见状乔非抿嘴不语,生于这样的家庭,他不是傻子,有些话看破不该说破。
凌飞远远望向中央的主持台,上面什么篇幅都没有挂,这次的庆功宴陈景山尽可能低调,连请柬都不写清楚。可是,这次的宴会却让凌飞嗅到一股迥异的味道,感觉很莫名,很不妙。
凌飞随即失笑,他竟然也会感觉不妙?真是好笑。无数次死里逃生,在战场上随时都有可能丧命,那样的环境下他也不会有丝毫心绪波动,这会儿竟然有些怂了?看来是环境太安逸了,这段时间来过于平静的生活让他心境都有些下降。
在旁边听着乔家父子两人聊了一会儿后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凌飞抬眼望了过去,这一看就是三个熟人。最前头是新闻中经常能看到的面孔,也就是本次宴会的主角——陈景山!这是一张威严十足的脸,不怒自威,让人望而生畏。
陈景山左手边那个人凌飞看了很久才认识出来,是陈瑾浩。可此时的陈瑾浩让凌飞头皮发麻,面部疤痕条条,如蜈蚣般恐怖,稍作表情面部显得何其狰狞。原先的陈瑾浩是一位帅哥,不比凌飞差多少,可此刻,完全成了丑八怪,都是凌飞那晚的行为所致,破碎的酒杯将他的脸划得无一处好肉。
陈景山右手边这一位是奥斯丁酒店的袁经理。凌飞笑容玩味,没想到他也过来,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越发浓郁。
三人走过来大部分人的目光为陈瑾浩所吸引,连陈景山都顾不上。他们记得前段时间陈瑾浩的脸时用口罩遮住的,现在竟然正大光明揭开口罩,看来是经历了不少心路历程。
凌飞也在盯着陈瑾浩的脸看,他的想法与众人一致,一个敢于面对自己最丑陋一面的人才是最可怕的。陈瑾浩有这样的勇气面对,足以证明他的成长。敢在心灵遭受重创之后破而后立的人,他们的心理大都难免会有所扭曲。
不知是否是冥冥有感,陈瑾浩第一时间便将目光投在凌飞身上,看到凌飞他笑了,笑得阴森。而凌飞神色淡淡,没有变化。
陈瑾浩朝这边走来,所有人目光都跟着他,一直到凌飞面前。乔非一顿,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盯着陈瑾浩看了半天。乔经亘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眉头渐渐皱起。
“凌飞?我们又见面了。”陈瑾浩微微一笑,这一笑脸上的蜈蚣扭动,变成一副极其丑陋的画面,绝对能让孩童止啼。
“哦。”凌飞反应平淡。
陈瑾浩笑容变得灿烂,也变得更加狰狞,不知是恶魔还是天使:“就这么平淡的态度吗?我的脸这样可都是拜你所赐。”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惊呼,原本离凌飞挺近的人纷纷退开,划清立场生怕和凌飞有丝毫勾连。乔非也让他父亲拉着后退,乔非面露怒色盯着自己的父亲。
“先看看。”乔经亘低声道,死死抓住自己的儿子。
凌飞笑容淡淡:“我觉得不错,看来我还有点艺术家的天分。”
周围霎时间静默,凌飞这话是在找死吗?这里可是陈景山的宴会上,这般说话,好大的胆子!
陈瑾浩笑容更加灿烂,同时也狰狞得可怖:“是嘛,这么有艺术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