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的舅舅是杨副省长,这一点秦风倒是不知道,听到刘丰这句话恍然大悟,难怪一个市财政局的局长那么牛逼,把常务副市长都不放在眼里,在白山市几乎是为所欲为,谁的脖子都敢卡,只要是下拨款到了财政局的账上,周扒皮都要割上一刀肉,不让他割肉他就不打款,钱就到不了你们的账户上,你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还不算,要想尽快到账,你还得拎着礼物去找周扒皮,求爷爷告奶奶的,好话说尽,又是请客又是送礼,这才能拿到钱。周扒皮这种作风搞得天怒人怨,白山市和下面市县的人都对他有意见,可是谁都拿到没办法。谁让人家后台够硬,有一个主管政法的副省长给他撑腰,那是要人有人,要枪有枪,你能拿他怎么办,你敢拿他怎么办?
因为怨声载道,白山市委好几次想把周扒皮调离财政局长这个关键岗位,可是几次都没成功,每次开会讨论的时候,杨副省长的电话就打到了市委书记王洪文的手机上,说情加威胁,最后都不了了之。
也是因为如此,很多下拨款都不愿意走财政局的账面,可是不走财政局的账面又不合规矩,落人口实,谁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搞得大家敢怒又不敢言,这次尤天亮就吃了这个亏,到现在资金还没打进银城市财政局的账户。
这几天跑下来,尤天亮急得满嘴燎泡,着急上火可就是无济于事,他现在才知道,去上面要钱有多难,很多事情压根就不是按照正常程序走的,明知道不正常,你却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别人就跟你打官腔,你能把他怎么样?
“这个周扒皮不给钱就干他,对付这种滚刀肉,就不能按照常规办法。”秦风愤愤地说道,看着尤天亮一脸的沮丧,一股豪气顿生。
尤天亮苦笑道:“你这家伙,就喜欢玩愣的,我可没你这本事。现在老魏那里在催他,他可以不给我面子,但是多少还是要给老魏一点面子的,魏副市长毕竟是常务副市长,分管的就是财政局,是他的主管领导,他怎么也不会太过分。”
“那万一他就这么拖着,阴奉阳违,魏市长也不能撤了他的职务。我可是知道,这家伙在白山市一贯的飞扬跋扈,反正他升不上去,也不想升,就把手着白山市的钱袋子,整个一个守财奴,属貔貅的,许进不许出,别人还拿他没办法。”秦风反问了一句,把尤天亮问得哑口无言。
尤天亮和魏金良都是书生意气比较重的人,做什么事都要按章办事,虽然原则性强,为人也比较强势,管理一般的干部,但偏偏对付周扒皮这种有后台的滚刀肉和无赖没办法,你态度强硬,他的态度更强硬,动不动就搬出大王,他主管政法的舅舅来打压你,你还真就是拿他一点辙都没有。
“那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办?我难道跟他拍桌子骂娘,可这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啊。”尤天亮无奈地说道。
都说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之所以不成功,最大的问题是树生门太守旧,守旧的人思维有局限性,太讲规矩。而流氓是不讲什么规矩的,他只看目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阴谋阳谋阴招暗招都能玩,根本就不受条条框框的限制。
“秦副市长,既然你这么有办法,干脆这笔钱你去管周扒皮要回来吧,对付这种人你那一套最管用。尤市长还真是拿他没什么好的办法,我看也只有你能治得了这种二皮脸。”刘丰忽然提议道。
如果是换了别人,秦风是懒得帮这个忙的,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哪里有那么多精力管别人的事。可是尤天亮不同,是他亦师亦友的启蒙恩师,于情于理,这个忙是能帮也得帮,不能帮也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