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拧巴着小脸,有些挫败和怅然。
雷子琛笑了笑,替她拉开椅子,然后坐在了她的边上。
“没事。”
餐厅的气氛还算不错,有几个大人围着洪波问学习上的事情。
雷辰就坐在雷子琛的对面,从坐下来开始,就时不时的看着安然,眼神微微有些复杂。
当雷兴国问他要喝什么酒的时候,他也回答的漫不经心,像是有什么心事。
安然注意到雷辰在看自己,立刻礼貌的冲他点头微笑。
可雷辰却突然收回了视线,去和边上的雷兴国说话。
餐桌下,雷子琛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无声地给予慰藉和鼓励。
“爸爸怎么还没下来呀?是不是没有人去喊他?”
雷凌突然说道。
安二婶子掩嘴笑了笑,“叫了叫了,不过,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那脾气。”
“难道……”
雷凌的话还没说完,二楼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所有的人都放下了筷子,齐齐的看了过去。
二楼楼梯口,出现一抹军绿色,黑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笃重的声响,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清晰,紧接着,一道挺拔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花白的头发里掺着几缕黑色,抿着嘴唇,面目沉静,不威自怒,古铜色的皮肤,上面遗留了岁月沧桑的痕迹,然而却不显得颓败,却衬出他一身内敛的气场,他从二楼走下来,每一步踩在台阶上,都显得稳重而踏实,而他军装的左胸处是一连串的勋章。
雷凌捂着额头,显然雷鸣的做法正是她刚才想到的。
安二婶子挨着雷兴国,偷笑:“二十多年了,爸每次出场怎么都没变个花样!”
雷兴国又皱眉,横了眼老婆:“你就不能稳重点嘛?这样想什么话,还有后辈们在呢!”
那边,雷鸣站在台阶上,挺直了腰杆,精锐沉寂的目光看向楼下,一一地扫过房子的每个角落,然后又抬步往下走,在迈下最后一个台阶之前,他掀开眼皮看向餐厅。。
“外公!”洪波起身恭敬地唤雷鸣。
雷鸣淡淡地嗯了一声,高深莫测地背着手,边迈下脚去眼角边扫向餐桌。
在对上安然那双寂静的眸子时,雷鸣一个踉跄,脚下不稳,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地板上,幸亏及时抱住了扶把,心怀侥幸地松了口气,而餐厅里已经响起椅脚摩擦地面的声音。
“爸,您没事吧,有没有磕到哪里?”雷辰立刻冲过去,面露紧张。
雷兴国看自家年逾八旬的老爹看得心惊胆战,也离开位置就过去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