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舞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公子了。”柳雪舞美艳的脸上流露出一抹黯淡的神情来。
但凡领略过凤云峥风姿和气度的女子,少有不沉沦的,这柳雪舞不知道,她不过是这众多女子中的一个罢了。
而凤云峥之所以常常“沉溺”在此,还别有目的。
“有缘,自是再会相见。”凤云峥说着,眉头突然轻轻皱了皱,问道,“今日的熏香,味道似乎有些特别。”
柳雪舞正要拨弄琵琶,听到他这话,手微微一顿,低着头道,“噢,今日我换了一种香味,有安全的作用。公子今日,想听什么曲子?”仿佛怕凤云峥多追问,她忙岔开了话题。
“《雨霖铃》吧。”凤云峥在桌前坐了下来,看了看,柳雪舞后面的方向,端起酒杯,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公子且听着。”柳雪舞的心好似有些慌乱,心里总想着放在凤云峥面前桌上的熏香,一向琴技卓越的她,弹奏前段的时候就错了两个音符。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dū)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柳雪舞一边拨弄着琴弦,嘴里缓缓的吟唱,一边目光落在凤云峥的脸上,妈妈说过了,这熏香熏着熏着,便会使人忄青欲涌动,情不自禁。
果真,这凤公子似乎觉得有些热似的,修长的手指扯开了脖颈处的一颗扣子。
柳雪舞心头一热,又弹错了一个音符,她心头一阵慌乱后,迫自己继续吟唱着——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曲终了,她已经大汗淋漓,因为过于期待,所以很紧张,手脚竟因此有些虚软。
“咚”
她刚抬头,却见凤云峥整个人突然倒在了地上,那酒杯倒在地上,酒液一地,她一愣,猛地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凤公子,凤公子!”
然而,却见这凤公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脸色苍白,唇色发紫,完全没有像老鸨子说的那样。
她顿时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这并不是什么忄青药?她吓得连忙颤抖着摇晃着凤云峥的身体,连声唤着,“公子,公子,你醒醒,这,这是怎么了……”
难道,妈妈骗了她?
“公子,怎么了?”这时候,外头传来夜风的声音。
“……”柳雪舞刚要站起来,突然,她感到一股冰凉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吓了一跳,回头,顿时脸色苍白——
“世,世子爷……”
只见那世子爷吕茂站在她的身后,后面还有数名侍卫,她一看,她旁边这个厢房的木墙竟然能够自动上升,顿时两个厢房合二为一了。
吕茂一脸冰寒,向柳雪舞使了个眼色,柳雪舞本要叫出的声音生生压了下来。
“公子,公子……”夜风在使劲地敲门。
柳雪舞咬了咬牙,提高声音,道,“没事,酒杯掉了。”
“继续弹奏。”吕茂吩咐道。
“……是……”柳雪舞不明其意,但是,面对着这平安王府的世子爷,什么反抗都不敢,战战兢兢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拨弄着琵琶,低声吟唱着。
几个侍卫站在她的身后,手中持剑,她一点也不敢怠慢。
夜风才没有继续再叫了。
吕茂走到凤云峥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他,故意大义凛然般道,“我们吕家对朝廷素来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以来,我父亲安平王尽心尽力地替皇上治理平洲,可朝廷对我们吕家,不仁不义,不但扣押我儿在京都当质子,令我父亲安平王颜面尽失,如今,又想出这推恩令来,表面上是要分权,实际上是要分裂我们平洲,让我们平洲往后一分为五!”
柳雪舞颤着声音,道,“世子爷,他,他到底是谁?”
吕茂回过头来,看着柳雪舞,道,“他乃当今周成帝的第九个皇子——凤云峥。”
“什么……”柳雪舞心头一颤,脸色发白。
“如今,他既然倒在了你这里,他便由你负责了,否则,这谋害皇子的罪名,你怕是担不起。”其实,通过老鸨子给柳雪舞的熏香,并不是什么忄青药,而是一种毒药,无声无息随着呼吸沁入体内,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能令人中毒,若不伏下解药便会像现在这样,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