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押解着萧家父子的囚车率先到了京都城里,一路上,百姓们熙熙攘攘,看到那囚车上的人,个个都感到十分吃惊——
“那不是萧国公吗?人人都说萧国公战功显赫,深得皇上器重,这怎么坐了囚车回来了?”
“还有呢,快看,快看,那是天宝大将军!”有人发现了囚车里还有萧河,便更加的惊讶了。
“听说天宝大将军在战场上十分威风,敌人闻风丧胆,怎会落得今日这地步啊。”
“嘿,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听说啊,是萧国公造了反了!”
“啊?造反?这……他胆子也太大了。”
“你们忘了?这萧国公的岳丈是平洲的安平王,那安平王起兵了,这中间与萧国公肯定脱不了干系……”
街边的老百姓们看到这京都里最最得意的萧家父子,如今全都坐了囚车回来,一时之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那萧振海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大半,他紧绷着一张脸,站在囚车内,看着这些对他指指点点的百姓,他喃喃地低声说道:
“想当年,我萧振海也是一无所有,算命的给我算过了,我萧振海有九条命,凤云峥想弄死我,呵呵,没这么简单,我不会认输的,老天爷不会让我死,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他紧紧地握着一双铁拳,眼眶猩红,额头的青筋暴起。
萧河立于囚车内,一身玄紫色锦袍,包裹着颀长的身躯,双手双手却栓上了铁链,分外的引人注意。
这一路上,他们父子三人被人围观,指指点点,尊严扫地,过去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狼狈。
他一直都在想,他们萧家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最终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两个名字——
凤云峥,连似月。
萧家每一次出事,都和这两个人都有关系。
“二哥,二哥,怎么会这样,我们萧家是不是完了?”一旁囚车上的萧湖不如萧河镇定,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甚至落下眼泪来,他是最小的弟弟,从小深受父兄的保护,他只管发挥自己的才能,但如今横遭变故,他是最慌乱的那个人——
萧河扭头,看着脆弱的弟弟,他心头一阵绞痛,对萧湖道,“三弟莫怕,有二哥在,萧家不会完的,谁想萧家完,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萧河看着街道两旁的指指点点的百姓们,被枷锁铐住的手,暗暗握成了拳头,那箍住手腕的铁器生生地刺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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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萧国府。
“夫人,夫人,不好了,来了一批官兵,摘了咱们萧国府的牌匾,还贴了封条……”管家罗伯匆匆地往后宅的方向跑。
“你说什么?”萧夫人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花样子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针刺进她的手指,顿时鲜血涌出。
“您的父亲安平王反了,皇上说老爷勾结安平王,怂恿安平王造反,还给安平王送了军队的图册,还有,还有……奴才刚刚在街边还看到老爷和二少爷三少爷都被关在囚车里,一路从宁德押解进京,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