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夫呢?去哪儿了?”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梁氏冷冷地说道。
“你撒谎!你把他杀了,你把他杀了,是不是?”她指着那地上,激动地问道。
梁氏别过脸去,说道,“你想太多了,怕他记得这里,把他打了一顿带走了而已。”
连令月浑身颤抖着,狠狠地盯着梁氏的脸。
“出发了!”梁氏一把关上马车门,说道。
连令月站在原地,眼泪噗的就从眼眶了落了下来,一阵晕头转向。
她为了救弟弟,却搭上了另一个无辜的人的性命,她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用力用力地,无声地掉眼泪,她怕连焱听到她的哭声。
但是,她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落到恶魔的手里!
为什么不能从这里逃走。
凤千越淡淡地看了哭泣的连令月一眼,说道,“出发吧。”
连令月站起来,转头,狠狠地盯着他,说道,“你是我在这世界上最恶心,最厌恶,最恨不得你去死的人。”
“令月儿,你别以为我真的记着你给过我什么东西,就不会教训你!你要知道,我对你的忍耐是极有限度的。”凤千越猛地伸手,扣住了连令月的脖子。
“咳咳……”连令月顿时感到一阵难受,脸涨的通红,伸手抓紧了他的手掌,瞪眼看着他。
渐渐地,她感到呼吸不过来了,一张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冷眉见状,心里头一惊,急忙说道,“殿下,她也还只是个孩子!”
“……”凤千越看着她难受的样子,终于松开了手。
连令月一个踉跄,后退几步,倒在了地上,手捂着脖子,用力地咳嗽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那个大夫没死!”凤千越冷冷看了她一眼,说道。
连令月看向他,瞪着一双眼睛。
“起来,上马车,不然连焱要遭殃了。”他对她警告道。
两个杀手走了过来,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送进马车里面,关上了门。
冷眉见状,悄悄地松了口气。
马车上,连令月坐着,心情还处在激动之中难以平复。
脖子疼的像是被铁钳子夹过一样,她抬头,伸手摸了一下,手上有一些血。
凤千越力气好大,都弄出血来了。
“啪”这时候,一个药瓶滚了进来,一个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抹上去,你要是敢弄出什么花样来,你会终生后悔的。”
这警告的声音,听得连令月心里头一阵发抖。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瓶子,打开,到了一些药粉放在手上,抹在了出血的地方。
顿时,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外面。
马车上。
梁氏看了眼对面的凤千越,说道,“我发现殿下对这个连小姐,好像格外多一点点一点点的耐心,昨晚松口说请大夫,到刚刚骗她说大夫没死,殿下的心思,不像是这样的人呐。”
“少管闲事。”凤千越双手环胸,闭上眼睛道。
“难道殿下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她?”梁氏继续好奇地问道。
凤千越睁开眼睛来,眼中流露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梁氏知道不能继续再问,便转化了话题,“殿下到了幽州,会去投靠南丞相吧。”
凤千越一声冷哼,道,“萧振海算什么东西?”
梁氏一愣,“殿下不是为了去和萧振海汇合,然后合力击败九殿下和十一殿下么?”
“你不要以为你我合谋对付了连家,就是一边的人了,收起你那种可笑的想法,我凤千越不会和任何人合谋,萧振海,你,都是如此。”
凤千越冷冷地说道,当王爷的时候的十几年,他一直致力于于与各种人合谋,联合,连延庆,萧振海,还有别的文物大臣,为此费劲了心机。
一心期望壮大自己的力量,去夺得心心念念的皇位,结果,这种关系却是最不牢靠,一旦土崩瓦解,还会受到牵连。
如今,皇位已经与她无缘了,他更无须受制于什么人了。
“我自然不会这么以为。”梁氏看着面前的凤千越,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环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梁氏凝视着她的脸,这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经受过毁容般的洗礼,所以没有那些皇子的俊逸,甚至是丑的。
但是,却无形中散发着一种令人慢慢沉沦的气质。
“别对本王有什么想法,否则,也是死路一条而已。”良久,凤千越仍旧闭着眼睛,唇间溢出一句冰冷的话来。
梁氏一愣,袖中拳头握了握,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