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快起来,警察杀到!”龙老大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听见青川在房门外声嘶力竭地喊着。
“不要紧,怕差佬有牙啊,天塌不下来的。”龙老大提着裤子打开房门,看着脸色煞白的头马,安慰他几句。
龙老大立即叫醒在宿舍睡觉的车间员工,留下车间主任柳工,其余拿着木棍跟着滚友雄去村口堵路。
“我们走,钻地道。”龙老大带着青川、柳工去车间把摇头丸和十几箱冰毒搬进地道预先挖好的大坑,铺上厚厚的油布,把东西藏在里面,再用油布盖好,填上泥土。
青川和柳工把储物室的大木柜移到洞口附近,两人跳进洞里,使劲拖大木柜挡着洞口。龙老大打开洞内木柜,拿着一把五六式冲锋枪和六个弹闸,他把八个手榴弹分给青川和柳工。
“青川,你把木柜旁边的皮箱拿走,咱们先爬出洞口,到后山再作打算。”龙老大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在后山遇到警察包围,就拼个鱼死网破,没有看见警察就把武器扔掉,带着皮箱的钱想办法逃回东莞市。
三个人如丧家之犬,急急忙忙地在洞里爬行前进。
刀疤贵睡得朦朦胧胧,突然听见门外有连续不断的敲铜锣声,“警察来了”的吼声,吓得从木板床滚下地。刀疤贵前几天听胜仔讲有几个化装成查电话线的警探进村,差点就闯进他住的出租屋,他搞不明白,已经用毛巾堵住两个女娃的嘴巴,只发出很微弱的“呜呜”喊声,这些警探耳朵真有这么灵?现在听见外面嚷着警察要来,他担心条子这次不会放过他们。
刀疤贵从地上爬起来,用脚踢一下大头容,用手推醒邦哥,“条子来了,快逃!”
邦哥睡眼蒙松,听说警察要到,立即睁大眼睛,吆喝一声:“大头容,押着两个女仔一起走。”
大头容跳下床,从枕头底拿出牛肉刀冲到女工的床边,把锁着木桩的铁链打开。
“我告诉你们,一会到屋外敢喊半句,就用刀把你俩的脸划花,把鼻子割下,等你们没脸见人。”邦哥对着两位醒来坐在床边,腰锁着铁链的女工说。
“走吧,梅兰县有两位富甲一方的大老板看中你们,去了那里不愁吃不愁穿,住大屋,穿金戴银,有大把大把的钱用。”大头容右手拿着刀,左手牵着长铁链。刀疤贵收拾好行装,把屋门打开。
“求求你,放我们走吧,我们不需要钱,只想回家。”两位女工手抓着床背,不愿离开。
“大头容,把她们的鼻子割下来,就放她们放走。”刀疤贵对着他说。
“好嘞,省得碍手碍脚。”大头容拿着寒光闪闪的牛肉刀,走到高一些的女工身边,用手捏着她的鼻子,正要下刀。
“荣哥,饶命啊,我跟你们走啦。”矮一些的女工见状吓得脸无人色,哭着苦苦哀求。
“阿…梅,跟他们走…吧。鼻子没了没法见人啊。”矮一些的女工哭着说。
“还是阿梅姑娘懂事,陈玲,你走不走?”大头容用牛肉刀对着陈玲。
“哼,走就走。”陈玲已经清楚地听见外面的喊声,警察即将到了,到时找个机会喊救命,这三个坏蛋好日子到头了。
解放牌汽车、摩托车停下来,全副武装的第二组学员穿着防弹衣,从后车厢跳下来,志鹏从副驾驶座下来,指挥他们搬走松木路障,重新上车。
解放牌汽车继续向前进。
“噼啪”“噼啪”几声,前面几台摩托车全部被放倒,三个驾驶员重重地摔倒在地,啃了满嘴泥沙。
“刺刺刺”,“司机同志,快点刹车!”志鹏看见驾驶员操纵的方向盘不听话,左右乱窜,差点就冲进农田的水沟。前轮胎漏气了,司机急忙连续点刹,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志鹏下车一看,好家伙,前轮胎挨了铁钉阵。这些民兵够古惑,把钉着长铁钉的木板条用泥沙掩盖,汽车两个前轮压上去立即中招,道路狭窄,第一辆卡车穿胎,横在路上,后面的两辆卡车动不了。
志鹏他们赶紧扶起受伤倒地的驾驶摩托车的警员,掏出急救包把他们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