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都顾不上问她们发生了什么,就急奔入殿,她还没看见谢珩,先瞧见了候在殿中的一众太医,而后目光微移,就看见了谢珩躺在榻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布,隐隐还渗出了血色。
“谢珩!”温酒喊了一声,急奔到榻前,“你这是怎么了?我才出宫半日,你……你让王良到宫门前来接我,是不是想吓死我?”
她都急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天知道她方才在宫门前瞧见王良喝止那几个小内侍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谢珩看着这样的阿酒,却笑了,“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忽然很想你。”
温酒刚要开口说话,就看见他朝自己伸出双臂。
“吓坏了吧,阿酒?”谢珩笑着说:“来,让我抱抱。”
温酒坐在榻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怀里,彼此的心跳几乎连在了一起。
她何止是吓坏了,自打重生之后,便敬畏天地鬼神,每逢打雷变天,都生怕自己这场梦要结束了,怕这些欢喜都是偷来的,也怕谢珩同她在一处,会被牵累。
“又急得不打伞了?”谢珩轻轻拂去她发间的雨水,温声道:“下次了不能这样了,阿酒。”
“嗯。”温酒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刚要开口问他的伤是怎么来的,谢珩便抢先一步,低声开口道:“我困得很了,要先眯一会儿,你可别哭啊。”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丹凤眼从半睁半眯变成了完全闭上,只是一瞬间的事。
温酒感觉他抱着自己的手忽地下垂,竟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她心惊不已,在他耳边唤道:“谢珩……”
榻上已然听不到,不会回应了。
谢玹等人紧跟而来,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首辅大人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沉声问殿中众人,“究竟发生了何事?陛下怎么会受伤?”
小内侍们结结巴巴地说:“雷劈塌了刚建好的望月楼,落下来的木板砸伤了王老,陛下是为了救王大人才受的伤……”
“望月楼?不是原来揽月台那地儿吗?那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先前炸坏了,这才刚修建好,怎么又在那地儿出事!”谢万金急道:“那陛下和王大人没事儿跑那去做什么?”
他是真的想不通,这么大的雨不好好在殿中待着,跑去新建的望月楼做什么?
吃饱了撑的吗?
宫人们低声道:“陛下去望月楼的时候还没下雨。”
“王大人和一众老大人是为了朝中之事去找陛下进言的,谁知……”
这些个人说的不清不楚的,好在没一会儿王良就回来了,当着众人的面,把王大人因为不满陛下不处置墨衣侯这些时日一直追着陛下不放的事儿一说。
王良说:“王大人身上带着引雷针,原本是接着今日有雨会打雷,以此在陛下面前引雷死谏,用天意示警之论在民间引起流言绝了女子入朝为官的势头,陛下眼疾手快将他救下了,自己却被落下来的木板砸伤……”
温酒不想听这些糟心事,转头问一边的太医们,“陛下的伤势如何?用了什么药?何时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