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为什么要打开电视机?不怕电视机的声音引来警察吗?”
“我进入病房时,发现电视机正播着最近流行的偶像剧。病房内安置电视机的初衷,就是给住院的病人们提供消遣,以纪如珠的年纪,喜欢追小鲜肉主演的电视剧并不会引起注意。就算退一万步说,凶手的计划落空了,警察闯进来的时候,纪如珠还安好地活着,他什么也没做,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一大堆解释,说得林甘蓝口干舌燥,她拧开矿泉水,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喘口气继续道:“而他一旦成功打开电视机,也没有引起门外警察的注意,那他就能在电视机声音的掩护下进行很多事情。”
苏元都听懵了:“什么事情?”
“比如在纪如珠打开洗手间的门时,他用身躯堵住门,不许纪如珠出来的同时,还用手里的凶器勒住了纪如珠的脖子,直到她双眼翻白,面色潮红,双手再无反抗力地垂下去。”
苏元灵光一闪,狠狠一拍掌:“然后他看见了纪如珠风衣上的软缎带子,便想到干脆用她的东西上吊更容易令人信服,所以抽出那条软缎带子系在花洒上,营造出纪如珠上吊自杀的场景。唔,他还没忘记替纪如珠炮制一份遗书。”
林甘蓝打了个响指:“就是这样。”
他们俩在一言一语间,将凶手的犯案过程几乎全都推理出来了,但很快又面临一开始的那个难题。
证据。
最初的兴奋如退潮般消减,苏元搓了搓手:“那么问题来了,凶手勒晕纪如珠的第一件凶器在哪儿?”
若能找到它,或许能从凶器上提取到凶手的指纹和纪如珠的皮屑,完美破案。再不济,还能尝试通过凶器的获得途径进行突破。
然而,从监控视频上看,作为嫌疑目标的男医生身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绳子头之类的东西,只白大褂的口袋边沿夹了一支笔。
一支笔可制造不出纪如珠脖颈间的勒痕。
世界陡然安静,谁也没说话,都陷入了沉沉的深思。
案情如走马灯似的在林甘蓝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她握紧了拳头,一定有哪里的细节被她忽略掉了。氛围正紧张着,忽听“咕咕”两声。
林甘蓝循着声音抬头望去,苏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讪笑连连:“还没吃晚饭,饿了。”
窗外,夜色降下帷幕,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沉沉的深蓝幕布里,散发着清冷光华的孤月静悄悄升上半空。
已经是晚上了。
林甘蓝微叹一声,收回目光的瞬间瞥见苏元解裤子,顿时惊恐万分:“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苏元拉长了一张苦瓜脸,弱弱解释:“我饿得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了,现在点外卖,送来也得一段时间,我想把皮带往里扣一格,再多撑半个小时。”
他还挺委屈,分明是为人民服务到废寝忘食,怎么就成耍流氓了?
林甘蓝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目光直直盯着他调整皮带的手,看得面红耳赤,低声嘟囔:“啊喂,你才是耍流氓吧。再用这种流氓眼神看我,我……我就去厉先生面前告你一状!”
林甘蓝完全不理会,忽地一蹦三尺高,兴奋喊出声:“我知道了!我知道第一件凶器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