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绯的成长过程中,白泽宇一直扮演着父兄的角色。
他要她去医院看,她就算心里不是很愿意,但也会答应。
但她其实,对去医院这件事,是有点排斥的。
因为她知道医生可能会问详细情况,但她实在是不想再回忆起梦境的内容。
医院很安静,来往只有护士推送药车,车轮滚动的声音。白色门板将诊疗室和长廊隔绝,南绯坐在一张木椅上,她的右手边半米处,坐着戴眼镜的白大褂心理医生。
“这种状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医生手肘底下躺着一本病历本,他拿出笔筒里的水笔,抬眼问她。
南绯抿唇,眉头紧皱,她其实不想回忆,也不喜欢一个陌生人这样,问她。
莫名烦躁,话说出口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很冲,“你能不问这个吗?大概就是压力有点大,开点药就行了。”
中年心理医生见多了这种病人,眼皮抬起,视线越过镜片的上半部分,冷静地看着她。
“你别激动。”他淡淡地说,拿着笔的手腕微微抬起,与纸张隔开几厘米距离,“我是医生,只是想治好你,没有恶意。”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南绯也渐渐冷静下来。
她的反应是过激了,她平时并不会这样对人说话。
这才是值得思考的地方,为什么一提起这件事,她的反应就这么大?
南绯垂眸,手肘撑在桌面,轻轻地揉着自己的眉心。短裙的裙摆散落在木椅上,像一朵盛开的花,细白的双腿紧紧地交叠在一起。
她大概是不想,承认......
昨天晚上她的脑海里曾一闪而过左祈深的脸,他的脸跟梦境中的那个男人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