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池微怔,眼底深处闪过暗芒,南非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他一直都没跟她提起过,也从来没有让她负责那边的事务。
他没有揭穿她,只是淡淡地说道:“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我必须亲自过去。”
姜媛不由得担心,还想着要怎么说服他。
“寒池,那边现在很危险,克拉钦军政府还在闹独立,这次比之前的那一次更严重,如果你半途中有什么意外,那奶奶……”
不等她把话说完,薄寒池冷漠地打断她,语带讥诮:“姜媛!”
对上一双如漩涡般的深眸,姜媛心头一跳,只觉得背脊发凉。
眼前的男人忽地又笑了。
可,那笑意却只浮于嘴角,眼底是一片幽黯的冷。
那温度,几乎能让人浑身的血液瞬间被冻住。
“姜媛,我要亲自去南非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这件事情对外一直处于保密状态,除了他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也就是说,他身边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
姜媛顿时愣住。
那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变得极其难看,即使是胭脂也盖不住脸颊的苍白。
她稳了稳心神,很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嘴角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又伸手撩了一下长发,以掩饰自己心里的慌张和无措。
“寒池,你知道的,我不想你有任何事儿,即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说到这里,姜媛自嘲地笑了笑,她是何等的骄傲,在国外的时候,不是没有男人追求她,而且一个个都很优秀,可,她一个都瞧不上眼。
从十岁那一年,她心里就只有那个清冷沉默的少年,其他人再入不了眼。
“说实话,我也挺讨厌现在的自己,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心里还是抱着幻想,幻想有那么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
顿了顿,她抬眸望向身边的男人,问道:“寒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薄寒池挑眉,一双湛黑的眸子,冷诮地盯着姜媛,薄唇勾起的笑意,却蓦地让人背脊一阵发凉。
姜媛嘴巴张了张,似是还想说什么,可,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从未有过的可怕,就像是从地狱里归来。
“姜媛,我想听的是,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南非这件事情,而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
其他乱七八糟的?
在他的眼里,我对他所有的感情都是乱七八糟的吗?姜媛心中一痛,如葱白般的手指缓缓收紧,指尖用力抵在掌心的嫩肉上。
“寒池,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是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
顿了顿,姜媛双手捂着额头,嘴角扯开的笑意格外讥诮,“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薄寒池眯了眯眼,语气讥诮而挟着寒意:“你若是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如果换成宋黎,你就不会这么质问她了吧!”
“这种话你没有资格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