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下人,知道你父亲在书房,于是我让下人准备了点心到书房找他。谁料我一进书房,便看到你父亲趴在书桌上一动没动,桌旁睡了一壶酒,酒壶边有一个酒杯。”
“我喊他,他不动,想跟她说话,他也不回答我。”
“我心里怕极了,他推了推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听他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于是用手探他的鼻息,没有了气息。”
静平听着,对冬雪示意了一下
冬雪便走到书桌旁,果然上面摆着酒和酒杯,她拿起来闻了闻,然后道:“有乌头的气味!”
“那是什么?”陈氏道。
“乌头有毒,也是调制毒药的重要药材。”冬雪回答,“驸马爷,可否让奴婢看看侯爷,究竟是不是不中毒而亡?”
宁毅退开来,让冬雪上前。
冬雪拿出银针,轻轻的扎进了宁荣的喉间,银针立即变黑。
“有毒。”冬雪又拿了根银针扎进了宁荣的腹上,银针再次毒黑。
“侯爷应该是中毒身亡。”冬雪说。
她试了酒酒和酒,也皆有毒。
“若我没看错,侯爷应该是喝毒酒而亡。”
“侯爷的酒是谁送来的?”静平问道。
“是奴才送来的!”一个二十来岁的下奴走过来跪下,“奴才赖通,是侯爷身边的奴才。今天夜里,侯夜在院中站了许久。回到书房后,就叫奴才给他送一壶酒来。”
“奴才看侯爷心情不佳,立即送一壶酒来。侯爷不让我在跟前打扰,还说他没叫我不许我进来。我一直在外面守着,直到夫人过来,我们才进来的。”
冬雪走近赖通,抓起他的手闻了闻。
乌头的味道是极重的,即使用过之后清洗双手,没过个两三日,也绝不可能散去。
赖通手上有身上都没有乌头的气味,应该不是他下的毒。
“哥哥,这里有两个封信!”宁岚拿着两信封递过来。
宁岚跟着进来,看到的是自己的亲伯父死了,也极受打击。
她在一旁不敢言语,却看到案台下,用砚台按压着两封信,她便将信封拿出来。
宁毅接过信封,一封信上写着母亲大人亲启,一封写着皇上亲启,皆是父亲的字迹。
宁毅的手抖了一下,他打开信封一看。
“母亲大人,奋德不孝,竟令母亲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奋德十六从军,一心为大安抛头颅洒热血,建功立业。然回顾一生,所建功勋虽多,所犯杀戮甚重。十余年来,奋德锦衣玉食,伴在君恻,却时时心有戚戚焉。”
“善恶到头终有报,曾经的罪过,终要有所报应。儿子当年屠杀梅氏一族,当时的确对梅英存有绮念,贪有私心。这么多年来,这层罪孽与私心时时盈绕心中,难以释怀。”
“如今真相大白,奋德如释重负,实在不想背负这罪孽的身体留恋人间。只愿浊酒一杯,了却人世。”
杨老太太看到此信,一时间心痛欲裂,差点再次昏倒。
宁岚眼明手快,扶住了老太太。
“备德,奋德啊!你留下为娘,你可知道娘的心多痛啊!”
陈氏也心痛难忍,趴到床边痛哭起来。
“这封信是给我父皇的。”静平道,“小九哥哥,你也打开看一看。”
信封并没有上蜡,所以宁毅也打开了信。
“皇上!臣有罪!当年臣屠杀梅氏一族数百于人,多年来难以释怀心中愧疚。如今梅氏一族欲讨回公道,一切真相大白。臣愿认罪伏法,自决于天下。”
“梅氏一案跟宁家其他人毫无干系,请皇上念在宁家一门忠良,只降罪宁奋德一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