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缓缓道:“非儿,你为何还要固执!你父兄都是死于先帝之手,死于宁家之手。当初你兄长本来可以活命的,是宁毅千万百计仍要将他斩杀。更别说容家数十条人命悉数被诛,而贺氏一族亦只能被迫回汝北。你可知道,我回汝北开始的几年,生活过的有多么辛苦。”
容非道:“外公,我知道贺家被容家所累,非儿也直很愧疚。但即使如此,你也不能投靠秦王谋反。”
“非儿,我们贺家若不是这些多年有秦王照顾,只怕难以生存于这世间。若非秦王,你早就不能见到我们了”贺东道。
容非却不为所动:“外公可有想过,正是因为秦王要逼我跟他一起谋反,所以才对你百般恩待”
想来秦王早就深谋远虑,所以照顾贺家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
贺山听了这话脸色难堪。
贺东冷声道:“非儿,你外公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再被元家摆布。如今,亦是你称王良机!”
“外公,舅舅,你难道想让我容家世代皆做叛国之臣吗?”容非道。
“你这是顺势而为,你若做了一方霸王,谁敢说你叛国”贺东急道。
听到这里,阿赤却缓缓笑了。
“见过元章堂哥!”阿赤开口。
“差点忘了,恭亲王也在。”元章将注意力落到阿赤身上。
“你我堂兄弟,这么多年才见,我父皇若是知道,必定欣慰。只是没有想到,秦王一家竟对我祖父和父皇如此大的怨言,他若知道必定难道。”
“景和帝他会难过吗?他不是力令我们这一支永远在古玉塔吗?”元章冷声道。
“父皇跟我提过秦王叔,当时我还极少,不过父皇提到秦王叔时,每每感叹。当然,我父皇还提过老秦王呢!”阿赤道。
“哦?他说什么?”元章问。
“当年老秦王与高祖一起征天下,在打下东安城时,老秦王嫉恨高祖在军中威望甚高,又忌惮先帝屡立军功盖过自己,曾设局要杀害高祖,被高祖识破,老秦王羞愤欲自杀,却被高祖救下,饶其一命。”阿赤道。
“我曾祖父当真是最最仁慈之人,顾念骨肉亲情呀!”
“恭王,这不过是你父皇为了高祖名声故意诋毁我祖父罢了。”
“此事当时知晓的臣子不少,而且记录到了元氏家谱之中。老亲王刺杀高祖,高祖顾兄弟情份饶其罪名,让他去古玉塔。高祖更是念及秦王一脉,等老秦王死后,仍由其长子也就是世子你的父亲袭秦王之爵。此事在太庙家谱中有详细记载,亦有史官为证。”
阿赤说着看向贺山:“贺老先生想来是老眼晕花,早已头脑糊涂,黑白点到,记错了吧!”
“我……”贺山忙看向容非,“非儿,我所言一字不差,绝没有记错。”
阿团冷笑:“我看史书时,但凡谋反的都要为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们皆以为
这样就能得天下,诛不知谋反就是谋反,最后都不得善终。”
“你等现在皆在我手里,竟还敢在此逞品舌之快?”元章怒道。
“你们谋反,还不许别人说吗?”阿赤冷声道,“你以为以我们为俘,就能得这天下。我皇兄乃当世明君,以仁德服天下。如今仁武大帝万民归心,又岂是你等跳梁小丑能撼动的。”
元鹰听了这话,心里恼极:“恭王,我十分尊重你,如今我祖父和父皇只是拿回我们这一族的天下罢了,你又何必如此言语下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