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叶蔓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保外就医并不是那么容易办得到的,秦域一定动用了不法的关系。
那次与萧逸飞去探监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在监狱中,叶蔓与叶松海得以见面。叶蔓含泪看着他,父亲的鬓边不知何时多了一缕银丝,他才五十出头,看上去却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她反握住父亲的手,握得那么的紧,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打落在他苍老粗糙的手背肌肤上,带着滚烫灼热的温度。
而父亲手腕上的手铐泛着冰冷的银光,刺的叶蔓的心阵阵疼痛。一辈子风光要强的父亲,晚生之年竟被自己的女儿连累的走进监狱。
叶松海慈爱的笑着以此来安慰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用担心爸爸,爸爸身--咳、咳体好着呢。”一阵不期而至的咳苏,叶蔓的心揪痛起来。
父亲有哮喘的老毛病,冬天这个秦节,他总是要复发的,可现在偏偏在监狱里。这么艰苦的环境他可怎么熬过去。
叶蔓担心的攥着父亲的手,不肯松开。任凭眼泪流过面颊,她忍着抽噎,不想老父亲担心。
“小姐,时间到了,请你让开,不要妨碍我们执法。”狱警将她请到一旁,押着叶松海向里面走去。他频频的回头,慈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叶蔓,眼眸中隐隐有泪光闪过。
叶蔓双唇颤动,无声的喊着,“爸爸,爸爸。”
相依为命的父女,堪堪被那座高墙阻隔,阻断了音信,却阻不断与日倍增的担忧与思念。
回城的车子上,叶蔓默默无语。
萧逸飞看到叶蔓紧咬着唇,泪珠在眸中不停的打转。
“叶蔓,别担心,我问过监狱的医生,伯父的身体暂时还没有大碍,还不错。”萧逸飞出声安慰,他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上叶蔓冰凉的小手。
叶蔓点头,迟疑片刻后,又无奈的摇头,“爸年纪大了,可爸现在的状况,我不得不担心。”
萧逸飞的神色也不太好看,又道,“目前最好是保外就医,可我向律师咨询过,伯父这种情况,根本不够保外就医的条件。”
叶蔓的头压得很低,眸中含泪,唇角却含着一丝苦笑。自从这半年以来,噩耗一个接着一个的接踵而至,这短短的半年时间,她几乎是尝尽了世间冷暖,早已学会了向命运低头。
现在,父亲就坐在沙发里,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像一场梦,从噩梦中醒来。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叶蔓内心深处还是感激秦域的。
电话那头,秦域如释重负的靠进老板椅里。他知道叶蔓此时是幸福的。监狱里的父亲一直是她的心病。
既然亏欠叶蔓那么多,秦域决定一一补偿。可是还能补偿些什么呢,若曼已经永久的失去,婚姻已经解除,并且千疮百孔。唯独保出叶松海,才能使叶蔓真正的快乐起来。
不惜一切,秦域要试上一试。秦域给自己的高中同学佟立伟打了电话。约他在聚品鲜见面。
聚品鲜是C市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室内设施一应俱全,精品装修高雅奢华。看起来秦域是诚意满满。第一时间到场等着这位公安局长的到来。
佟立伟倒也守时,在约定的时间翩翩而来。两人相互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坐了下来。
“秦域,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同学聚会两年都没见到你,真该罚你!”佟立伟出言道。
“好,我认罚,那我就先干为敬。”秦域起身,满满一杯陈年老酒一饮而尽。
“真是难得,你今天到还爽快。”佟立伟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