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也不肯告诉我一声,在你们的心里,还把我当成妈看待吗?”她拨开儿子的身体,一门心思的向病床走了过去。
柳清霜撩起疲惫不堪的眼皮,扯出一缕苦涩的微笑,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她要说什么呢?她又能说什么呢?既然来了,就坦然面对吧,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
沈母注视着柳清霜那张苍白的几近透明的脸,轻轻地坐在了她的身旁。
“坐月子,是女人的大事,你们年轻人就是随心所欲,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看看你这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还有这手冰凉冰凉的,几乎没有温度,他知深懂什么,疼都疼不到点子上来。”沈母伸出手摸了摸柳清霜的,嗔怪的说道。
柳清霜再次抬起疲惫的眼睛,难道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错?可是看进眼里的明明就是婆婆疼惜的目光,恍惚间,柳清霜竟错以为是自己的母亲坐在身旁。
顷刻间,有泪水打湿了她的眼眶,她紧抿着嘴唇,坚强的跟自己的真实情绪做着抗争。
病房里如此震惊的除了柳清霜还有沈知深。他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为了寻找真正的答案,他疑惑的目光锁定了秦卿身上。
秦卿似乎早就预知了结果一样,向着沈知深微笑着点了点头。
“妈,我不是怕您担心吗,所以才没说……”沈知深顿时轻松起来,如释重负地说道。
“好了,也不和你们计较了,喏,把那边的食盒拿过来,清霜 需要多吃点儿。”沈母示向沈知深意到。
这时沈知深才注意到在门后面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珐琅食盒。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几年前母亲去北京的时候买回来的。从外表看上去,就是一件工艺品,看起来这饭菜是从家里带来的。
沈知深受宠若惊,他快步走了过去,把食盒取了过来。
“妈,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啊!”沈知深明知故问的说道。他这句话的目的很明显,是说给柳清霜听的。
“她现在的情况,不自己做,外面的怎么放心,再说在火候上也要掌握的,营养很重要。”沈母说的没错,对于他们这种养尊处优的人,对美食的研究已经纳入了一日三餐的范围之内。
沈母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食盒,这个食盒可不简单,像极了百宝箱,她就像变魔术一样,从里边拿出了参鸡汤,红糖糯米山药粥,姜汁牛奶,水煮蛋,并依次摆在了柳清霜面前的简易饭桌上。
“也不知你的口叼不刁,就多做了几样,想试试这个汤……”沈母边说边盛了一勺,递到柳清霜的嘴边。
“妈,谢谢您,让您费心了,可是我……我没有一点胃口。”柳清霜眼里噙着泪水可怜兮兮的说道。
“好歹也得吃点儿不是,孩子都是妈的心头肉,孩子不在了,我知道你难受,过不去这个砍儿,可你这样爱你的人心里也不好受,还有你妈妈,如果她在,她会更不好受……”
“妈——妈,我已经忘记了她的模样,二十几年了,只有在梦里叫过妈妈这两个字。”柳清霜半倚在床头,一缕碎发遮掩着她的脸庞,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