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一毕,沈江立时住手,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也没有浪费哪怕一息的时间。
看到这一幕,众人面色也只是微微一变罢了,毕竟其虽然没有再继续出手了,可那祝永,现在依旧是维持着有些涣散的神色,看上去却也跟没没有丝毫好转的样子。
而且,按照此人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其到底能否恢复之前的清醒都还是两说的事情,毕竟眼前这少年,出手却也是太贸然与鲁莽了一些。
下一瞬,原本就已经极为忐忑的祝兰芝,却是突然眼睛睁大,显露出了一副悲戚的神色来,因为她看到祝永的眼角,竟是开始浸出了丝丝的鲜血来,神情的呆滞,却也并没有因为沈江停滞出手而略有好转,反倒是其面色之上,逐渐地显露出了痛苦之情来。
“父亲!”看着此时的祝永,祝兰芝立时大叫一声,一扑而上,那眼角的泪水,已经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了。
这算是什么事情?明明是来求医的,却是落到了这般的地步,先是自己受辱,而现在连父亲都是要出事了!
这般的情况,即便是周围的人不说,她也是能看出来,眼角流血,目光呆滞,怎么可能是有好结果的预兆?
能恢复之前那副样子,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呵呵,不愧是个莽撞的蠢货,现在此人这样子,便是弘农堂来人,怕也是没救了的。”那成府医见状一笑,顿时便又对着祝兰芝出声说道:“目光呆滞或许还能在片刻之后恢复,可眼角流血,便也就说明,此人的颅内已经受到重创,以我数十年的行医经历来看,根本就是没救了。”
成府医这话语说得极为斩钉截铁,一旁的韦和同眼神深邃,不过在略是向着祝永打量了片刻之后,便也出声说道:“没错,使用了错误的方法,而此人又是气平印颅之症的人,出现了这种情况,还是……还是自求多福吧。”
他越是对祝永观察,便越是觉得之前沈江在容家的表现,只是一个巧合了。
为了逞能,竟是以此拙劣的医术进行治病,这庸医之名,还是加在此人的头上比较好。
想到这里,韦和同头上的阴霾顿时像是被扫开了不少,那长久积压的郁闷之情,便在瞬间之内,也是无影无踪了。
周遭之人的嘲讽之意更甚,那祝兰芝在此看向沈江的时候,脸上也不觉是带上了几分恨意。
无论什么情况,既是自己没有那般的手段,在没有征得父亲的情况之下便贸然诊治,这样的举动,和谋杀又有何异?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之间,从祝永站立之处,却是传来了一声轻哼:“哎哟,这是怎么了,我的头怎么这么疼?”
众人定睛一看,这说话之人还能是谁,正是那祝永无异了。
此时的他,神色之中疲惫之意尽显,而眼神里面的呆滞与涣散,也是逐渐变得清澈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