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和武祖,可以说是武道一境的绝顶存在,自踏入止境成为武神后,却像是感觉到武道一境,已走到了尽头。尽管在他们心中,都不相信止境是武道的终点,但事实却告诉他们,无论是传闻还是自己的感知,止境的前面,是一片浓雾中矗立着的一堵高墙,难寻下一条出路。
此时听到暗狱子之言,战天、武祖二人当然惊疑,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他们二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那日在天威行宫,王道友夺舍而来的分身,与咱们两人一起被困于天威之子的巨蛋空间……那时道友便有所顿悟,这才有了回来后立即闭关的举动……”
暗狱子说到这里,却被战天、武祖二人异口同声地打断:“他……他说了什么?”话一出口,二人方觉有异,于是又都相视一笑。
“殊途同归,合二为一,双道均曰……洪!”暗狱子毅然地说道。
“洪境?洪……武?”
闻言,战天、武祖二人瞠目结舌,又相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难以置信,还有那丝丝闪烁的精光。
“哈哈哈……”二人皱眉苦思,冥想不已,半晌后,忽然互握着四手,仰天大笑。一旁的暗虚双王见状,均是暗暗称奇。
“洪武……洪武……得其名,吾愿足矣!”
“所谓广大无边,雄浑无尽,初始无上,苍茫无际……均称之为洪!”
“洪主杀,主伐,主攻,主战,却又不绝生机,不违大道,占无敌之‘仁’,夺混沌之‘真’,其气也壮,炽烈无匹;其势也雄,可镇压万古……”
“这一张薄纸,咱们合力破之吧……能目睹武之洪大,何其幸也!”
四人身形一晃,即来到王风跟前。只见王风顿悟已停,似笑非笑地看着四人临近,一双眸子中闪烁着感激和决毅的光芒。
在这一瞬间,四人惊讶地发现,那闪幻变化的万千景像,顿时消失不见了,甚至那各方苍宇、无数星辰,也在这一刹那间完全消失。眼前无垠幽深的虚空中,唯有王风在傲然而立,此时的一方大宇宙,已化作了他,而他,又是一方大宇宙。
“化身为宇,浑元合一……这便是大道之始么?”四人讶然,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奇妙感知,均是一阵恍惚,又都有了一丝领悟。
王风冲着四人咧嘴一笑,忽又仰头发出一声长啸,开始时便有裂石穿云之高亢激越,待到后来,隆隆如风雷,轰轰若海啸,一道无形的音波带着光线的扭曲和虚空的晃荡,远远地传播开来。
一种极为奇妙的心神牵动,令四人也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齐齐地发出震彻万宇的狂啸。
五人的啸声,此时已穿透了无尽时空,音碎太虚,声震八极,如龙吟,如虎啸,似风吼,似雷鸣,像是千军万马发出的怒吼,又像是天崩地裂引带的咆哮,回荡不已,经久不息。
“轰”
终于,幽黑的虚空破裂,露出一道千余里之阔的裂缝,直通一处空荒无物的空间夹层。
啸声蓦地一停,战天又大笑三声,欺身上前,虚空一阵炸裂中,平平抬起一拳,冲着王风击去。
“来得好!”王风一声沉喝,并不避挡,也是一拳击出,瞬间风雷声大作,宇宙震晃。二拳相交,一团狂烈的空间风暴平空而生,然后以席卷八方之势呼啸怒卷。
“砰砰砰”如闷雷炸豆般的交击声中,王风与战天已闪入那道空间夹层中。武祖笑道:“也算我一个!”一步踏出,也跟了进去。暗狱双王对视一眼,眼神火热,神情狂热,身形迅疾地变淡,跟着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暗虚双王同时出现在这处空间夹层中,疾如流星、迅若怒电的三道身形,已化为漫天重重叠叠的残影,倏忽远近,飘闪变幻地缠斗在一起,令这处空无一物、荒芜绝灭的空间夹层,发出了阵阵的抖颤与轰鸣。
面对战天与武祖二人的夹攻,王风战意滔天,毫无惧色,其压力越大,反击之势越强。毕竟,无论是道境还是武境,王风均比他们高了不止一筹,在这种情况之下,战天、武祖二人固然是越战越心惊,苦苦支撑着随时可显的败像,而王风也是唯恐他们技穷,自己突破不能突破,尚属其次,要是令他们二人受伤,则非初衷了。
百忙之中,武祖与战天相视一眼,均是面带无奈的苦涩。王风突破在即,自己二人却难以相助,而一旦失去了这个机会,对于王风这个境界来说,下一次突破的良机,不知还会不会出现,便是终生止步于此,也是大有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