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守身如玉的处子,才能担任重任。
这并不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就算是在当今社会中,也有一些教会之类的组织,始终保留着这个古老的传统。
那么一个女子要想成为九幽夫人,必须得是处子这种事,也是很正常的了。
这种仿佛离现实很远的规矩,宋楚词此前就从小说中看到过,所以不会觉得奇怪,她奇怪的是:难道某个女孩子成为九幽夫人后,就不用保持她的处子之身了吗?
别忘了,她宋楚词的亲生母亲,就是九幽夫人的。
她想问这个问题,但前提是搞清楚,郭易秦是不是在撒谎,因为他现在所说的这些,与她此前所听到的那些,完全不同。
郭易秦的解释很简单,也很有道理:不管是燕影、陈婉约还是别的人,她们都没对宋楚词撒谎。她们之所以说的与郭易秦大不相同,那是因为她们只知道那些。
她们自己所知道的那些,都告诉宋楚词,就是她们的使命。
就像郭易秦今天来,把事情真正的真像说出来,也是他的使命那样。
这个道理真得很简单,但宋楚词也得用力在自己脑袋上砸了几下后,才慢慢醒悟了过来,脸上的红云消退,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这些,都是龙头刻意安排的?”
郭易秦摇了摇头,没说话。
“不是?”
宋楚词眉头皱起。
“不知道。”
郭易秦的回答,让宋楚词呆愣了下:“你、你会不知道?”
郭易秦嘴角弯了个笑的弧度,说:“我刚才也说了,参与这件长达数十年计划的任何人,都有着他自己独特的使命。我能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估计,安排我这样做的龙头,也只是这个滔天计划中的一份子。”
“是谁?”
宋楚词声音尖利了起来:“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策划这样一个滔天计划?”
郭易秦想了想,才抬手指了指天。
“天花板?”
宋楚辞抬头看着天花板,脱口说出这三个字后,才觉得自己问的有多可笑,连忙改口:“你是说,是老天爷安排的?”
郭易秦摇了摇头,轻声吐出了两个字:“国家。”
“国家?”
宋楚词茫然。
“对,我觉得就是国家。”
郭易秦反问道:“你仔细想想,除了国家之外,还有哪些人,哪些势力,能让这么多人卷在其中,能改变燕家这种豪门世家的命运?”
“是了。”
宋楚词明白了,轻轻颔首:“嗯,也只能是国家了。你说的不错,除了国家外,任何势力任何人,都没有这么大的手笔了。呵呵,同样,也唯有国家,才有资格能让燕家这种老牌豪门世家,心甘情愿的成为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想到连燕家都是一枚受摆布的棋子后,宋楚词心里感觉平衡了很多。
诚然,每一个人都是国家组成的一份子,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能成为国家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宋楚词,可能还是最重要的那颗棋子。
郭易秦说话了:“有没有感到骄傲?”
宋楚词反问:“你呢?”
郭易秦也是一枚比较重要的棋子,所以宋楚词才有此一问。
“我?”
郭易秦笑了:“我现在,很满足。”
“嗯,最起码,你实现了你不受人欺负,成为一个大人物的希望。”
宋楚词倒是很理解郭易秦为什么满足,抬头再次看向了天花板:“不过,我没有你这么高的觉悟,更不会像你受刺激后有那么大的决心。我只想做个平反的小女人,通过自己的心情劳动挣钱,找个我爱的男人嫁了,生儿育女。周末时,能与丈夫带着孩子,去郊外踏青……”
宋楚词幻想她所希望的生活时,郭易秦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
因为一个人只要幻想她生活的很幸福,那么她现在肯定生活的不如意,再打断她幻想,那就有些残忍了。
“呵呵,让你见笑了。”
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通后,宋楚词才心满意足的样子,向郭易秦抱歉的笑了下。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无论你说多久。”
郭易秦摇了摇头。
“看来,我必须得由你陪着,去罗布泊了。”
宋楚词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别人扛不住你魅力的,尤其是陆宁,你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块无法抗拒的大磁铁,无论在任何环境下,他只要看到你后,都会立马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扑上来--”
郭易秦吸了下鼻子,笑道:“幸好,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看到你。不过也快了,所以我今天才赶来,就是请你安排一下后事。我们,很快就得启程的。”
“安排后事?”
宋楚词嘴角动了动,咯咯一笑:“怎么听起来,我好像要去刑场那样?”
郭易秦认真的说:“如果我是你,我宁可去刑场,我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可我必须得去。”
宋楚词笑容收敛,认真的说:“因为这是国家赋予我必须得去完成的使命。”
“对。”
郭易秦点头,很欣慰的样子:“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
宋楚词打断了他的话:“我能不能不去?”
郭易秦愣住。
宋楚词继续说:“我一点都不想去。国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国家,更不是她生养了我。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国家生养了我,我现在也已经长大了,有权利选择自己要过哪种生活了。”
“你不去,就会有很多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