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一时陷入寂静。
却又有人问,“那狱血教的人,为何没连少将军一块儿杀了?少将军又为何失踪这么久?”
这些,也是疑点啊!
可既然阿思能将杀人的事儿圆过去,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小的一点。
淡然一笑,“狱血教的人武功虽高,却还没有到能杀了我的地步。”
“所以少将军算是见死不救?”
“狱血教是什么地方,狱血教出来的人有什么本事,相信诸位都很明白,他们既然一心要杀太子殿下,又岂会被我所阻?否则见殿下入侯府,他们就该撤退才是,虽说他们杀不了我,可我也没那本事从那些杀人机器手中救下太子殿下,之后虽一路追捕过去,却奈何轻功比不得,终究还是没能追上。”
“他们?狱血教来的人,并非一个?”
“废话,若只是一个,我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殿下死于贼人之手?”
如此,她算是将整个慌彻底撒圆了。
无人再对此事有疑问,殿上,皇帝的表情更是精彩万分。
就在此时,修麟炀开了口,“父皇,狱血教余孽未除,乃是儿臣之罪,杀了皇兄的凶手,儿臣定会亲手擒拿。可,三年前的事,当真是皇兄所为吗?”
他当着满朝文武开口,一来算是坐实了阿思的谎,二来,也是想让皇上与他当面说清楚。
他一直以为,是父皇容不下阿思,却从未料到,那竟是修凌焕设下的计。
而父皇,却无端承受了他的愤怒三年之久!
皇上看着修麟炀。
自己底下的几个儿子,唯有修凌焕与修麟炀算是有出息的,可结果,竟会是如此。
终于,他点了点头。
三年前,纵然他心里头也希望阿思死,可找上狱血教这种过于狠毒的法子,他却是从未想过的。
他也怀疑过那是修凌焕所为。
只是终究不想承认自己的儿子会想要间接的害自己。
眼看着皇上这一下已是苍老了许多,阿思莫名就想到了他拿人喂狗的事儿,心底不由的一声冷笑,再次开口,“还有一事,末将不知该不该说。”
皇上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道自己眼下还有什么不能听的,有气无力的应道,“说吧。”
“此事,末将也是昨夜听狱血教之人所言,如今也是无凭无据,但……多年前皇上狩猎遇险,似乎也是太子殿下找了狱血教所为。”
这一番话,算是彻底击垮了皇上。
只见他先是一惊,随后却是大笑起来,“好,好!可真是朕的好儿子,我郯国的好储君!”
“皇上!”万家人大惊,“夏青所言无凭无据,太子刚刚惨死,还请皇上莫要叫贼人污蔑了太子殿下啊!”
“是啊,若是找不到那几个狱血教的余孽,末将所言之事还真是无凭无据的。”
可她方才就提醒过皇上了,这些话,是皇上让说的。
阿思的话音刚落,就见皇上点了点头,“对,你们要证据是吧,好,那追查狱血教下落的事就交给淮南王,你们要证据!朕给你们证据!”
显然,皇上已是相信了阿思的话。
一个帝王,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
自然是背叛。
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却曾经想要伤害过他,算计着他,这要叫他如何再忍下去。
万家人一个个面如土色,心知经此一事,万家算是彻底失去了皇上的信任,眼下所能倚靠的,怕是只有宫里的皇后了。
可,皇后痛失爱子,难保不会做些出格的事儿来。
不成,得想法子警告皇后莫要胡来。
另外,得加紧往宫里送人才是!
一场风波,暂时算是阿思赢了。
然而直到回到侯府,夏振商都未曾与阿思说过一句话。
这种态度,令得阿思很是难过。
“父亲。”她自夏振商的身后唤住了他,“没什么话要与孩儿说吗?”
夏振商顿住了脚步,回头看来,好似是考虑了许久才开了口,“方才在殿上,为何要对太子咄咄相逼。”
阿思微愣,“孩儿不过是说出了实情,父亲是因为太子才对孩儿如此冷漠?”
“实情?太子身上的伤,为父检查过,几乎能认定就是你做的!如若当真有狱血教的人闯来,你只需要喊上一声,我侯府上下的侍卫,杀不了狱血教的人,至少能保太子平安,可你呢!你屋中的衣柜里全是血印,恰好你的手指头都伤了!实情究竟如何,你心里有数!”
“父亲既然知道实情,为何还要怪我?既然看到了衣柜里的血印,就该知道我昨夜经历了什么!我不杀太子,死得就是我!”
“会死吗!”夏振商怒喝,“太子不过想要你的身子而已!如今真正要死的人,是你的姐姐!”
太子,不过想要你的身子,而已!
阿思仿佛在脑海中回味着夏振商的话,忽然一笑,“所以,父亲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昨夜,我不该拼死反抗,该从了他,是吗?”
夏振商仿若此刻才觉自己说错了话,顿时有些心虚,却是硬着头皮道,“为,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你姐姐的安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