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机,温凉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她还以为沈赫要抢着接。
快速恢复镇定,温凉接过手机。
电话一接通,林立珵的声音立刻落了过来。
他也知道温凉今天要去拆石膏,说已经请了假陪她一起去,问温凉,文嘉佳公寓的地址,他现在就过来。
“你别过来了,嘉……”温凉刚要说文嘉佳会陪她,一想沈赫在这里,不能这么说,于是改口,“我已经在医院了。”
林立珵诧异,“这么早?”
温凉笑笑,“今天起的早,没什么事就早点来了。”
林立珵没再说什么,但从他的气息里温凉听得出,他颇有些失落。
挂上电话,温凉一抬眼就看见沈赫正望着她,撑在桌上的左手,小指摩挲着嘴唇,嘴角勾笑。
温凉明白他在笑什么,她视而不见,故作坦然的把手机放到一旁。
“没想到你说起谎来也脸不红心不跳。”
沈赫挺高兴温凉骗林立珵,这说明她对林立珵已不像过去那样坦诚了。两个人一旦不再坦诚,那他们之间很快就会产生隔阂。
温凉抿唇不语,依旧采取不回应的态度。
她说谎是不想让林立珵多心。林立珵虽是胸襟大度的君子,但心思还是比较敏感,现在他和沈赫算是情敌,若让他知道她又住到沈赫隔壁,恐他会以为她和沈赫有什么。
她和沈赫是不可能的。即便沈赫救过她和悠悠,但沈赫在“倍宁”这件事上的罪责,和欠方谨言的一条命也依旧存在。
这是两码事,不能互为抵消。
她不会原谅沈赫,更不会爱他。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见温凉又渐渐冷下脸,以为他在讽刺她而不悦了,沈赫笑道。
温凉还是没有说话,拿起三明治吃。
沈赫望着她,一脸满足的笑。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猛的响起,划破房间的静谧,也将熟睡的文嘉佳吵醒。她闭着眼睛摸寻手机,摸了半天没摸到,连同应该睡在她身边的人也没摸到。
她一下睁开眼,看向身旁。
身侧的被子被掀开着,沈修泽的衣物一件都没了。
他走了。
手机还在响着,文嘉佳想起来她手机在她自己房间没带过来,这应该是邓忆莎的。
她没理,起身背靠床头坐着,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抽出根烟点燃,回味昨晚与沈修泽激晴的一幕幕。
文嘉佳真是没看出来,沈修泽在床上竟会这样勇猛。她一直以为他这样一个极度自律克制又无趣的人,在床上的表现应该也很刻板矜持和单一。
文嘉佳在这方面是身经百战的,什么类型的都尝过,比沈修泽更猛的也有不少。可只有沈修泽给了她一种说不出来的特别的感觉,而且还隐隐有些熟悉感,就像他们并不是第一次。
此外,沈修泽对她的敏澸点也是了如指掌,能很轻易的就挑起她的兴奋,将她送上云巅。
看来,他们在这事上天生契合。
文嘉佳唇瓣情不自禁的勾起。
手机铃声终于歇了,文嘉佳掐灭香烟,下床穿衣服,突然瞥见桌上她手包下压了一张支票。
文嘉佳疑惑,走去拿起看。背面签发人栏里赫然签着沈修泽的大名,而收款人是她。
文嘉佳眼眸狠狠一缩,拿着支票的手指攥紧。
“盛世”集团35层靠南最顶头的办公室外,沈修泽秘书第n次看手表。一向准时上班的老板,今天竟然破天荒的迟到了。
“沈副总来了吗?”
陡然听见沈国连的声音,秘书吓一跳,立即抬头站起来,“董,董事长。”
沈国连脸色黑沉,神情威严而微微愠怒。秘书被怵到,浑身僵硬的站得笔直,不敢发声,瞥眼他身旁的邓忆莎。
邓忆莎是这里的常客,秘书认识。但今天的邓忆莎与平时很不一样,没了往日的高傲和盛气凌人,神色恹恹,眼睛浮肿,眼圈很红,还水汪汪的,像是哭过。
沈国连朝秘书身后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看去,里面好像没人。他越过秘书,开门进了办公室。
秘书丝毫不敢拦他,默默的跟在邓忆莎后面也进去了,问沈国连和邓忆莎要喝些什么。
沈国连沉着声嗓说了句“不用”,邓忆莎也摇头。她现在什么也喝不下。
想到昨晚文嘉佳截了她的胡,和沈修泽两人不顾她在外面拼命敲门,在她房里翻雲覆雨,压在心底的气愤和伤心再次升腾起来。
当时,她在门外又喊又叫,其他房间里的住客都开门出来看怎么回事,若不是不想丢脸,她会一直拍叫下去。
她身上没带手机,也没一毛钱,最后没办法只好打车去了沈家,跟沈国连告状。
以为沈国连会立即带着她去找沈修泽,谁知沈国连只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先睡在沈家,等今天再说。
自己心心念念,爱的不得了,一心要嫁的男人在和别的女人滚床单,邓忆莎哪里睡的着!她也万万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正派的沈修泽竟会像他爸爸,和她周围认识的其他有钱男人一样亂搞男女关係。
她哭了一夜,眼睛哭肿的像灯泡,嗓子也哭哑了。
早餐时,听她说要回家,沈国连才放下筷子,让管家打电话叫沈修泽回来,可是沈修泽关机了,沈国连这才生气的带她来“盛世”找沈修泽。
感觉到会有一场暴风雨,秘书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正犹豫着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出去,这时,沈修泽进来了。
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沈国连和邓忆莎,沈修泽毫不意外。昨天邓忆莎没多久就没声音了,他就料定她是去了沈家。也料定沈国连会找他质问,所以他把手机关机了。
沈修泽朝秘书看眼。秘书会意,迈开脚,溜似的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