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抽了2根烟,沈赫才把气消下去,回餐厅已经没人了,他便又去房间找她们。
此前悠悠恳求温凉不要拆穿沈赫不是她爸爸的谎言,温凉理解小孩子的虚荣心,她同意了,但说下不为例。因此看见沈赫站在门外要进来,温凉没有把他拒之门外。
“还生我气呢?”见温凉还冷淡着脸,沈赫采取一惯厚脸皮的政策,痞笑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这地方挺好,山清水秀,民风纯朴,以后咱们度蜜月也到这儿。”
温凉最能自我调节情绪,早平静了,但在听到他最后这句,眼神含嗔的睇了他一眼,不搭他腔,叫悠悠去洗澡。
沈赫笑容不减,挑挑眉,坐到方椅上。
椅子又硬又凉,沈赫内心又吐槽了句,拿出一根烟叼到嘴上,眺望窗外离这儿很远的函城地标南山塔。明天的活动地点就在那里。
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沈赫突然勾起狡黠的笑,朝温凉看去。温凉正背对着他站在床边整理衣服。
沈赫又朝房内环扫了圈。
这里不是星级酒店,房间的装修简陋,除了一张大床,连沙发也没有。
“我睡哪儿?”沈赫拿下烟放到小圆几上,朝温凉走过去。
温凉没回头,继续理衣服,“地上。”
沈赫垂眸看眼硬邦邦的水泥地,“这天睡地上会着凉的。”不仅会着凉,还会腰酸背痛。
温凉手微微一顿,转过身,面无表情,“你想睡哪儿?”她已猜出沈赫会怎么回答。
果然,沈赫眼往大床睨去,脸上笑容转而戏谑。
沈赫知道自己是异想天开,他是故意逗她的。他就喜欢逗她,哪怕换来的是温凉的冷脸。
这次温凉没有冷脸,去衣柜那儿拿了床被子铺到地上,“那我睡地上。”
沈赫一听赶紧往铺好的被子上一躺,又扬起痞笑,“跟你开玩笑的,我睡,我睡。”
笑话,他怎么可能让他的女人睡地板。
沈赫真就睡在了地上。
不知是到陌生的地方不习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温凉睡下去没多久就醒了,往地上看去,沈赫已经睡着,蜷着身体,身上的被子裹得紧紧的,依睡相他应该是觉得有些冷。
突然间,温凉内心升起股说不出的滋味,她坐起身,盯着沈赫看了片刻后,她拿起自己的枕头蹲到地上,抬起沈赫的头,将枕头放到他头下。
“温凉。”
沈赫陡然发声,温凉微微一惊,顿住手,看向他。
“我爱你。”沈赫声音再次响起。
温凉心猛一窒。
沈赫还闭着眼睛,但口齿清晰,语气也很坚毅,如同宣誓。
他在梦呓。
他梦见了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温凉凝视着他。
他睡着的样子,全然没有醒时那般可恶欠扁,是个安静的美男子。也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面容还略显微微的幽郁。
之前那股难奈的滋味刹时如圈圈扩大的涟漪在温凉心间漾得更开。
快速调整好心率,温凉重新睡到床上,却是再也没有睡着。
沈赫第二天起床浑身酸痛,发现头下枕了个枕头,他诧了瞬,马上意识到应该是温凉半夜帮他放的,他一下就忘却了难受,一骨碌爬起来。
“你终于心疼我了。”他跑到浴室门口,手搭在又硬又酸的脖子上揉捏,对正在刷牙的温凉说。
温凉朝镜中的沈赫看眼,他笑得像中了大奖。
沈赫是真的高兴,不在乎温凉不搭理他。照这样下去,温凉会接受他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由于一些家长把活动的照片发给家里人,那些人中有人认出沈赫就是‘盛世’集团的总裁。原本昨天沈赫大手笔的请客已让不少家长对他高看一头,现在知道了沈赫的身份,他们对他更是仰视了,有几个态度甚至还很谄媚。
不仅是对沈赫,他们连带着对温凉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亲热的都恨不得要和温凉义结金兰。温凉却依旧是淡如水态度。别人要加她微信,她一律说自己不用,虽然出于给别人面子,她把自己手机号给到对方,但都被她设置成了拒接名单。
耐着性子将那帮人打发走,沈赫笑问温凉,现在是否认同了他昨天说的话,温凉面无表情不回应。
片刻,一个家长过来叫温凉快上车,她已为她占了个靠前面临窗的好座位。温凉下意识朝沈赫看眼,他笑得意味深长。
到了车上,那人就开始和温凉套近乎,又是夸她漂亮有气质,又说悠悠懂事全是因为她和沈赫教育有方,还问她平时有什么喜好兴趣,以后她们可以结伴同行。然后又问她和沈赫为何要隐婚,因为沈赫单身那人的老公是知道的,向温凉打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于每一个问题,温凉都以淡淡的笑或是点头做为回答。那人倒也不介意她的冷淡,继续拎不清的问东问西,直到车抵达了南山塔,那人嘴还没停,但不得不闭上了。
耳根终于清静,温凉解脱般的暗吁口气。
作为函城最著名的景点,南山塔常年游人如织。学生们今天的任务是在塔顶摆摊,向游人售卖他们自己画的画和手工作品。
南山塔之所以著名,不仅是它能俯瞰整个函城,还缘于它塔顶有个月老像和挂满同心锁的护栏链,许多情侣都会来此,将他们名字或写或刻在同心锁上挂在链条上,以期愿他们的爱情天长地久。